明慧沉了口气：“周逸侬她很聪明，也是趋利避害。她看出来，穆晗想挑拨她跟我争斗起来，她也觉察出来，你跟肖灼关系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和睦。”
“她不愿意卷入任何争斗，所以来跟我‘辞职’了。”
说到这儿，明慧在沉重中居然找到了一丝有趣的点。
周逸侬那姑娘，把做肖神女朋友这件事，当成是一份工作来干了。既然是工作，就可以是乖乖做个打工人，不高兴时，当然也可以辞职不干了。
肖神揉了揉额角。
这是他没想到的。
肖神自以为掌控一切，如今却发现被两个女人这样戏弄了。
但……也没有觉得生气。
好像……还有点意思。给他波澜不惊的人生里，添了轻描淡写的一笔。
“这恐怕有点难……肖灼今天去了法国，说是跟我父亲商量我订婚的事，决定订婚日期。”
明慧愣住，脸色一白：“这么说，你真的要跟周逸侬订婚……只能订婚……了？”
变化太快，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肖神看她惨淡的脸色，微微皱了下眉毛，眼角瞥到一侧的咖啡。
他将咖啡杯推到她面前。
明慧下意识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入口比药还苦。
肖神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按了内线电话，叫人送一份奶茶和点心进来。
秦禄按住去茶水间冲泡奶茶的小秘书：“我去茶水间，这份文件你尽快做出来。”
不一会儿，秦禄端着一杯七分糖的奶茶和点心进入总裁办公室。
他以为会看到甩了一地的文件，摔碎的杯子，两人吵架吵到剑拔弩张的样子。
但，很平静。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了一张宽大的老板桌，跟客户面谈没什么两样。
要说区别的话，简明慧的脸色有些苍白。
还有，她手里捧着的，好像是老板的咖啡？
秦禄余光瞥一眼肖神，把奶茶放在明慧的面前：“简小姐，这是你最喜欢的红糖黑珍珠奶茶。这也是你最喜欢的玫瑰酥饼。”
明慧没看他，端起奶茶就喝。
她平时喝无糖或者三分甜，但这次七分甜奶茶，她丝毫不觉得过甜。
秦禄看她一眼，安安静静地出去了。
明慧把剩下的半杯奶茶放下，低沉道：“他们已经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但还去法国说订婚的事……”
眉心紧蹙着，眼睛微微晃动，她想不出后面要说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要断绝她和肖神的来往？
肖神道：“我父亲一直在催促我结婚。肖灼和穆晗以父亲的名义做这件事，即使我说打算再等一等，他们也没有听进去。”
明慧心烦意乱地点头。
她知道。
她知道肖立宇希望肖神结婚生子，早日成家。
她也知道肖立宇讨厌她，宋津那会儿，他就非常反感她跟肖神频繁接触。
肖灼用这个理由，不顾肖神意愿也要订下他的婚事，就连肖神都拿他没有办法。
明慧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原来想要跟他商量，怎么让周以侬跟他的分手……打得火热的恋情分得合情合理，却变成了，他们要订婚？
明慧用力的吞了口唾沫，肖神道：“订婚这件事，需要两家人坐下来商量。肖灼只是去法国跟父亲提起，商量日期，但我并不认为，他在真的在推动这件事。”
明慧抬眸看向他，恍然发现在说到订婚时，他没有什么反感和紧张。
“你是说，你大哥他在利用你的婚事，谋划什么？”
但听到他不可能和周逸侬完成订婚，她心头没那么紧绷了。
肖神没说话。
明慧咬了下嘴唇：“肖神，我能问你，你和你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毕竟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以前兄友弟恭是真的。
一切变化，似乎发生在肖灼从去年回国后。
肖神蹙着眉，仍然是沉默。
明慧猜想，这也许是肖家极隐秘的事。他不说，就是连她也不能知道了。
她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早已习惯。
“那你要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
肖神看着她，明慧亦盯着他的眼睛：“他们能拍到我在安市的照片……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的，知道了多少。”
“如果肖灼是要对付你，他可以捅破我们的关系，让你父亲大发雷霆，不信任你。让舆论给你压力，给你制造笑柄。”
“可他只是要让你订婚？”
肖神缓缓开口：“有一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
他垂眸，摆弄着钢笔。
笔帽和笔尖，一会儿合上，一会儿轻轻吧嗒一声打开。
“……穆晗去看守所见过黎珺娴。”
明慧一怔：“这不奇怪。她们本来就走得亲近。穆晗从国外回来，周夫人和黎珺娴同时设宴，穆晗却去了黎珺娴那里，丝毫不给周夫人面子。”
肖神道：“但那时候的黎秘书，是风头正盛的黎珺娴。看守所的黎珺娴，是阶下囚。穆晗是不可能跟对她没有用的人浪费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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