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谦犯了难，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若是放在以前。
他则是勤于政务，不敢有丝毫懈怠。
由于自身身份，很是自然与武氏站在一起。
对于其他势力，都是敬而远之。
可现在呢？
太后嫁入王府。
武氏未来扑朔迷离。
难道，要他来铲除武氏不成？
武子谦很快否认这个可笑想法。
如若是铲除，借着武子焕之案，便能将武氏赶出朝堂。
何必由他来执行？
“王爷提倡，能者居之。今后理应再无武氏一说，唯有武姓之能者，为大奉尽忠效力。”
“说得好。但你要如何做呢？”
涂一乐很是随意询问。
再次端起酒杯饮酒。
武子谦只觉得烈酒在肚内翻滚，酒意直冲头顶。
显然刚刚模棱两可说法，不能蒙混过关。
倒不如，说出心中真实想法。
武子谦紧闭双唇，而后义无返顾开口：
“武氏族人推崇于我，倒不如顺势而为。由我来引领武氏，亦免得今后平生事端。族人多有人浮于事情况，下官将努力，令无能族人让出官职，令能者居之……”
武子谦借着酒劲，侃侃而谈。
涂一乐认真聆听，不时微微点头回应。
从始至终，并不去打断。
许久过后。
武子谦终于道出所有，顿感一身轻松。
反倒是觉得，横竖都是一刀，倒不如来一个痛快的。
他再次端起酒杯，向涂一乐敬酒。
涂一乐面带一丝微笑，很是随意举杯。
一杯酒下肚。
涂一乐抿了抿嘴唇。
像是在回味美酒。
亦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的想法不错。本王就一个要求，令武氏平稳落地，变为寻常平凡氏族。不再有结党外戚的标签。”
“下官谨遵王爷之命。”
武子谦如释重负。
看来，今天前来，再正确不过。
不单单为自己寻得出路，武氏前景亦变得光明。
武子谦原本面露笑容，但渐渐变作愁容满面。
深吸一口气，道出心中疑虑：
“下官可为王爷粉身碎骨，可有一点不妥。如若下官引领武氏，岂不又成了结党营私？就算王爷知晓其中目的，可皇上是否知情？”
“皇上自然是不知情。”
涂一乐极为随意说道。
武子谦不禁眉头紧锁：
“如若这般，皇上定然容不下武氏。”
武子谦深知这一点。
就算太后留在王府，亦有皇上册封爵位。
可太后毕竟是已远离朝堂。
武氏再抬头，皇上又怎能容得下？
“本王有应对之法。”
涂一乐再次举杯饮下。
武子谦随之喝下满杯，不由微微倾斜身子，就怕错过一个字。
涂一乐手指轻轻敲击桌子，很是随意说道：
“你与郭氏联合，共同与本王作对。”
武子谦如被雷电击中，身体瞬间一颤。
圆桌随之抖动，碗筷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武子谦连忙脱离开来，跪倒在地叩头：
“下官在此发誓，今生定以王爷马首是瞻，绝不会做出半点有损王爷之事。”
“哎呀，快回来坐下。本王是认真的。”
武子谦将头紧贴在地面，不敢有丝毫动作。
涂一乐无奈摇摇头。
早知道循序渐进道出。
“表面与本王作对，暗中站在本王这一边即可。”
武子谦缓缓抬起头，但并不起身。
涂一乐只好继续说道：
“你想想看，这样一来，武氏岂不是安全的很？”
武子谦细细品来，明白其中道理。
他这才敢缓缓起身，重新回到座位之上。
“下官明白，一来可以保全武氏，二来可以暗中监视郭氏。”
涂一乐连连摇头：
“郭氏的事情，你不用管，只管与其联合便是。你就去找郭楷升。”
武子谦一头雾水。
无需监视？
双方联合一处，可是会对摄政王有很大冲击。
“下官斗胆提醒王爷，郭氏行事谨慎，已在朝堂屹立数代。加之现在郭氏之女已贵为皇后，今后势力不可估量。”
“无妨，本王就是看中他们的谨慎。”
“可一旦武氏与其联合，想必会对王爷极为不利。”
涂一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屑坏笑：
“你认为，联合一起，可否能撼动本王？”
武子谦认认真真思考过后，极为谨慎开口：
“只能与王爷分庭抗礼，并不能撼动王爷分毫。可若是皇后诞下龙嗣，今后又当如何？”
“无妨，让他们发展、让他们壮大。”
武子谦见摄政王那自信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不由随之一同流露出些许笑容：
“莫非，郭氏与王爷？”
“有些事情，你猜猜便好。真真假假，没什么意义。”
“对，对，都是下官胡乱猜测。”
武子谦如同吃了定心丸，脸上抑制不住笑容。
他再次举杯敬酒，已经很是轻松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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