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听众十分捧场,大声说:“好!好!就知道这小子命不该绝!”
清沅接着娓娓道:“这个庶子,既疑心主母杀害了自己的生母,又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岂会轻易放过……”
她忽然住口,有脚步声从通道中传来。她听那脚步声,心中一阵难受。
燕王的身形从黑暗中显出,他走到清沅的门前,道:“怎么不说了,接着说下去。”
听众正听到关键处,听得入『迷』,清沅忽然停下,她们都拍地催促,又听到有男人入内的声音,全都想看来的是个什么人。
清沅没有起身,也不看他,只是淡淡道:“辛苦你了。大半夜还过来。”
燕王说:“不妨,反正我睡不着。”
有女犯的声音阴阳怪气叫道:“原来是小婊/子的姘/头来了!”
清沅立刻道:“请回吧。这里不是你该屈尊来的地方。”
燕王左右看看,说:“也没什么。我过去住过比这更可怕的地方。不过对你来说,可能是绝无仅有的经历。”
清沅微笑道:“我十六七岁时候和大弟去信州,在路上误入黑店,差点丢了『性』命。在这里,至少没有『性』命之忧,每日睡得还算安稳。”
燕王叹了口气:“你这样固执……”
清沅说:“你来究竟想要听什么?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她终于回头看向燕王。
月光从狭窄的窗户透进来,就着这昏昧的光,他们终于看清了彼此的脸,都是一怔。
清沅一看就知道燕王又生病了,他被病痛折磨得很明显。
燕王是没想到清沅瘦了那么多,而且一看就是饿瘦的。肩膀和手臂都单薄得吓人。他心口一阵窒息。
他说她固执,可他何尝不能放过自己。
“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清沅静静道:“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要。”
“你真是她姘/头就赶紧筹钱赎她出去啊你个怂蛋!”女犯『乱』叫一通,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说些不堪入耳的粗话。
清沅忍不住笑了起来,燕王看了她一眼,她居然笑得很轻松。
清沅笑过了,就指着隔壁对燕王道:“叫人给隔壁几个朋友送些好酒好饭。有她们陪我,我在这里也算有些乐子。”
燕王本来还想发火,但他看清沅这样,突然一点火都发不出来。他终于也忍不住笑了。
清沅又催促他:“好了,话说完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燕王转身离开,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真想要我的命么?”
清沅微笑道:“我也想问你一样的话。”
燕王笑了一声,他终于离开了。
第二日一大早,果然就有好酒好菜送到牢房里,人人有份,众人全都欢呼起来。清沅只要了一碗熬得正好的清粥喝。
喝完了粥,婆子就打开了清沅的门,她被放了出来。
清沅脚步虚浮,婆子搀着她走出来。走到大理寺牢狱后门,已经有一辆马车在那里候着了。
见到清沅出来,有人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扑过来叫道:“姐姐!”
竟是清泠来接她。
清沅怔住:“你怎么……”
清泠小心扶她上了马车,道:“姐姐。我……我出了京,就在驿站住了几天,听说诚国公府被抄,我就立刻回京了!这几日都住在舅舅家。”
清沅这时候也没法责怪她,只道:“回头要好好谢谢舅舅舅妈,又让他们费心了。”
清泠点头,她又吞吞吐吐道:“姐姐……”
清沅问:“怎么了?”
清泠说:“诚国公扬言你一回来就要好好教训你,振振夫纲,要把你关起来,又说要把你送到乡下庄子去。”
清沅道:“他不敢。”
清泠有些着急:“我看诚国公这次不是说着玩的,全京城都等着看你们的笑话呢!”
清沅道:“我明白。虽然他不敢,但我与他闹起来到底不好看。再者出来之前我就已经想过了,暂时不回诚国公府。我不去找他,他是懒得来找我的。”
清泠一听,喜道:“正好我还有姐姐给我的银子,还好没被抄了去!这些银子够我们花了!够租个漂亮大院子住好几年呢!”
清沅吩咐马夫地址,然后闭目养神,低声对清泠道:“这银子不是这么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清沅的心理还是很好懂的,没有那么复杂
为什么跟着吴太后?
因为吴太后和她一样,都是顾太后的晚辈。可以说清沅整整三十年的生命都属于这个利益集团,紧密不可分割。任何轻易跳反的人,都不会被对手真正尊重。从燕王给清沅开出的条件看,仅仅是“保她平安”,可以说对她仍然定位在一个罪人的待遇上,而清沅对燕王真正犯过什么罪吗?(偷心不算),姓顾就是她的原罪。
正文里清沅不是吐槽过吴太后吗?吴太后看起来很平凡啊?
清沅确实吐槽过吴太后。但是那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平常姐妹之间酸一下,真正遇到『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是要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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