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猩红的光点,是两颗眼珠。
“操!”吴痕低骂一声,反应快到极致,一把拽住旁边安卿鱼的胳膊,
“别出声,进虚空!”
话音未落,他已强行拉着安卿鱼遁入虚空夹层,
林七夜紧随其后,三人瞬间从原地消失。
周围的死寂仿佛被注入了实质,化作沉重的铅块压在三人心头。
他们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前方那片昏暗。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从地缝中爬了出来。
那东西四肢着地,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什么。
“金子……我的金子……”
它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种癫狂的执念,
可那双猩红的眼睛里却空洞无物,只有纯粹的绝望。
安卿鱼在虚空中看得头皮发麻,小声问:“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闭嘴,看着。”吴痕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怨魂似乎对藏匿在虚空中的三人毫无察觉,
它像疯狗一样在地上嗅探着,最终停在了一处岩壁角落。
它伸出枯爪,猛地扑了上去,从石堆里扒拉出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石头。
然后,在林七夜和安卿鱼惊骇的目光中,
它张开嘴,毫不犹豫地将那块石头硬生生塞了进去!
“咯嘣!”
那是牙齿被崩碎的声音。
鲜血瞬间从它嘴里喷涌而出,嘴角被坚硬的石块撕裂开一道恐怖的口子,
可它毫不在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拼了命地想把石头咽下去。
“这畜生疯了!”林七夜眼神一寒,握紧了腰间的【斩白】,
“我去宰了它!”
“等等!”吴痕一把按住他的手,死死盯着那怨魂,
“你看它的样子,不对劲。”
林七夜的动作僵住了。
他也被眼前这自残般的诡异景象震慑得迟疑。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攻击,而是一种近乎仪式的自我毁灭。
就在这时,那怨魂的动作停了。
石块死死卡住了它的喉咙,它双眼暴突,
四肢在地上疯狂抽搐,片刻之后,身体一僵,彻底不动了。
死了?
安卿鱼刚松了口气,胃里却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可下一秒,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具“尸体”在地上躺了不过数秒,突然像触电般猛地弹了起来,僵直地恢复了爬行姿势。
它嘴角的撕裂伤,满口的鲜血,甚至是崩碎的牙齿,
在复活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好如初。
它茫然地转了转头,空洞的眼神再次聚焦,嘴里又开始呢喃。
“金子……我的大金子在哪……”
然后,它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次重复起刚才的动作,
在地上疯狂嗅探,寻找下一块能噎死自己的“金子”。
“呕……”安卿鱼再也忍不住,在虚空里干呕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无限复活?”
“不,这不是复活。”吴痕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他似乎看穿了什么,
“这是刑罚。”
林七夜皱眉:“刑罚?”
“嗯。”吴痕点头,
“所以岳服务员深死后,他被困在了这里,被某种力量强行施加了永恒的刑罚。”
他指着那不断重复寻石、吞石、窒息、复活的怨魂,
继续说道:“它的执念是‘金子’,所以惩罚它的力量就让它把石头当成金子,一遍又一遍地被自己最贪婪的东西噎死。”
“每一次死亡,它的灵魂都会在极度的痛苦中崩溃,然后又被强行重组,永远也得不到解脱。”
听到这番推断,林七夜和安卿鱼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永无止境地重复自己最痛苦的死法,灵魂在崩溃和重组中无限循环……
“地狱恶魔的手段……真是又毒又狠。”林七夜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所以别去招惹它。”吴痕果断道,
“这东西本身可能没什么攻击力,但它代表着这里的规则。”
“打破规则的下场,我们承受不起。走,我们绕开它,继续往深处去。”
两人没有异议,面对这种诡异到极致的酷刑,任何人都生不出与之对抗的心思。
三人悄无声息地从虚空中穿行,
远远绕过了那个还在上演自杀惨剧的怨魂,向着地狱更深处的黑暗奔袭而去。
身后,那令人牙酸的吞咽声和骨裂声渐渐远去。
就在他们身影彻底消失在通道拐角的瞬间,身后那片虚空中微光一闪。
那个刚刚又一次噎死自己并复活的怨魂,突然停下了寻找石块的动作。
它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不再望向那些石块,而是望向了林七夜三人消失的方向。
那张本该麻木空洞的脸上,嘴角竟缓缓咧开,勾起一抹无比诡异的笑容。
它不再呢喃“金子”,四肢着地,悄无声息地调转方向,
朝着那条漆黑的通道,不紧不慢地爬了过去。
与此同时,正在黑暗中急速穿行的吴痕突然停下脚步。
“等等。”
“又怎么了?”林七夜警惕地环顾四周。
吴痕伸出手,一些细微的灰色颗粒飘落在他掌心,冰冷,死寂。
“这空气里……好像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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