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回到太子府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一场微雨悄然落下,让整个长安城笼罩在阴冷的气息中。然而比雨水更冷的,是那些在暗处涌动的暗流。
"回禀殿下,已经查清楚了。"张远山快步走到李瑾身边,压低声音道,"今日皇宫的变故,确实是西厂一手策划的。他们趁着巡防换岗的时机,悄悄潜入了内宫。"
"目的呢？"李瑾轻声问道。
"表面上看是为了拥立太子监国,但实际上......"张远山顿了顿,"他们在搜查一样东西。"
李瑾眼神一凝："什么东西？"
"据说是一份密旨。"张远山说道,"具体内容不清楚,但从西厂的反应来看,应该非同小可。"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快步走入,在李瑾耳边低语了几句。
"哦？"李瑾眉头一挑,"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身形消瘦的老者被带了进来。老者身着布衣,看上去极其普通,但眼神中却透着几分精芒。
"草民参见三殿下。"老者躬身行礼。
"免礼。"李瑾摆摆手,"说吧,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回禀殿下,江南那边有了新的动向。"老者压低声音道,"道门内部已经分成了两派。支持太子的一派占据上风,但反对的一派也不容小觑。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
"尤其是他们似乎得到了某种支持。"老者说道,"据说前些日子,有一批神秘的货物运到了江南。那些货物被秘密转移到了道门的某个分坛。"
李瑾若有所思："可知道是什么货物？"
"具体不清楚,不过据说是一些古籍和法器。"老者说道,"而且送货的人来历很不简单。他们用的是西域商队的身份,但实际上......"
"是北方来的人？"李瑾接过话头。
老者点点头："殿下果然明察秋毫。不过还有一点很奇怪。那批货物运到之后,道门内部就开始出现了一些异常的举动。有人暗中联系各地的分坛,似乎在筹划什么大事。"
李瑾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今天在皇宫外遇到的那个北方密使徐庆,可查到什么？"
"查到了一些线索。"张远山立即接过话头,"这个徐庆的身份很复杂。他表面上是赵氏的人,但实际上似乎和好几方势力都有联系。而且根据密报,他这次来长安,是带着一个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
"北方的形势有变。"张远山压低声音道,"边境的几个部落突然开始集结兵力。表面上说是例行的军事演习,但实际上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瑾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所以说,他们是想......"
"没错。"张远山点点头,"很可能是想趁这个机会搅浑水。毕竟现在朝廷刚刚改组,正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
就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一名斥候快步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慌："殿下,不好了！西城门那边出事了！"
"怎么回事？"
"刚刚接到消息,说是发现了一批可疑的人马。"斥候急声道,"他们打着商队的旗号想要出城,但被守军发现了破绽。双方发生了冲突,已经打起来了！"
李瑾立即起身："备马！"
然而还没等他动身,又一个消息传来。这次是东城门方向传来的：有一支神秘队伍正在强行闯关！
紧接着是南城门,西城门......短短时间内,长安城的四门都传来了警报。各种势力似乎都在这一刻蠢蠢欲动,想要浑水摸鱼。
"好大的手笔。"李瑾冷笑一声,"看来有些人是等不及了。"
确实,这种情况显然不是偶然。有人在暗中策划了这一切,就等着趁乱渔利。而且从各个城门同时出事的情况来看,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传令下去。"李瑾沉声道,"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禁军开始在城中布防,所有的关隘都加强了警戒。然而这种措施似乎来得有些晚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冲天的火光。有人在城中纵火！
"报！"又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来,"西市那边发现了好几具尸体。死者都是些商人,但......"
"但什么？"
"但从他们身上的装束来看,很可能是江南道门的人伪装的。"斥候说道,"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一些奇怪的符咒。"
李瑾眉头紧皱。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原本以为只是一些宵小之辈趁乱生事,没想到背后居然牵扯到这么多势力。
"大人！"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不好了！码头那边也出事了！"
李瑾转头看去,只见一名水师的将领正快步走来。那将领浑身湿透,显然是刚从水上赶来。
"什么情况？"
"有人在偷运军械！"将领急声道,"我们在一艘商船上发现了大量的兵器。而且根据审问,这些兵器是要运往江南的。"
"江南......"李瑾若有所思,"看来那边是要有大动作啊。"
确实,种种迹象表明,江南道门很可能在筹划一场大事。而这次的混乱,或许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再起！
"报！"又一名斥候匆匆赶来,"北市发现了大量的可疑人员。他们似乎在秘密集结,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从他们的装束来看,应该是西域的人。"斥候说道,"但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和北方的人有联系。"
这个发现让李瑾心中一惊。西域和北方势力联手,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要知道这两方势力向来不和,如果他们能够放下成见联手,那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目标。
"立即派人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李瑾吩咐道,"另外,通知太子府的人,让他们也要小心。"
然而这个命令还没传达出去,更大的变故就发生了。
皇宫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那是最高级别的警报,意味着发生了重大变故！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今天已经发生了一次皇宫动乱,难道还要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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