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做什么？”江见眠不解。
墨笙迈步走了过去，朝着马车的方向，城门和她们距离也不算远。
边走，她边说，“谢林青时。”
谢她帮她拦住了那马车。
虽然很疑惑林青时为什么会出现，但墨笙在犹豫，要不要追上苏瑾，她觉得苏瑾会讨厌她。
她在等一个顺其自然。
林青时就是那个顺其自然。
江见眠也明白了，墨笙这是感谢林青时感谢到她头上了，不过林青时为什么在这儿……
她急切的跟了上去，那站在马车边自有风姿的人清清冷冷的目光里，带着一点复杂。
她在看她，目光晦暗不明，然而，江见眠自动把那复杂化作了嘴边的笑意。
可在林青时眼里就是轻佻。
很惹人厌的狐狸，她以为只是梦，可出现次数多了，便不对劲。
而且这是个修仙世界，梦里很多事情也都可以是真的。
她在梦里偷了她一个吻，她寻找一点蛛丝马迹，要她……
还么？林青时还没想到怎么收拾她，但今日好巧不巧，她只是路过，想找人问一下去凌云宗的路线。
这辆马车上的人，又刚好掀开帘子和她打招呼，她便告知了疑惑。
没想到隔着距离把这狐狸抓了个正着。
她一眼就认出了她，就像开窗一眼便看见了那颗耀眼的星辰。
不过目前来看，她不喜欢看星星，还有些不知名的复杂。
……
走近了，墨笙看了一眼马车掀开的半个帘子，对马车内的苏瑾说，“从这里到江清离间坊，我可以保护你们。”
她目光扫过苏家的马车，只有苏瑾这一辆是单独在末尾的，苏瑾的家人很奇怪……
墨笙对这些家族之间的事情不太了解，但只知道，苏瑾在苏家只能排在末尾，可苏家对她向来是客客气气的。
就像什么，陌生人。
这样的家人，在这十六年，墨笙不远不近的观察中看到，还不如不要。
所以林青时拦停马车的时候，苏瑾和她的丫鬟好似被抛弃了一样。
留在大队伍的后面。
“谁说我们要去离间坊？”苏瑾饶有兴趣的看着墨笙，“你打听我？”
这黑衣女子，长相偏冷，英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邪气，一双黑金色眸子，看她的时候，又会带着莫名的缱绻。
苏瑾觉得很有趣。
墨笙很轻微的蹙了一下眉头，好似奇怪自己打探的消息为何出错。
苏瑾没有理她，她想先回答林青时，她是来问路的，和她们之间没有太大联系，莫要耽误了人。
而这个黑衣女子，她对她只是起了一点点兴趣，随时可以抹灭的兴趣。
她看向林青时，只觉得她浑身透露的气质都让人觉得很舒服，但又触不可及，是那种很有距离感的舒服。
“凌云宗在镇子西南面，路途还尚远，你若是想去，得雇一辆马车，或者……”苏瑾勾起一抹笑容，意味不明，她故意拉长了语调。
“或者，找一个保护你的人。”她目光落在了墨笙身上，然后不待林青时说什么，见她点点头，便利落的放下了帘子。
“走吧，莫误了时辰。”苏瑾冲马夫说。
墨笙被无视了，她脸色阴沉沉的，江见眠戳了她手臂一下，“追啊。”
墨笙这才又拦住了马车，这次她说，“可否带我一程。”
苏瑾没有掀开帘子，冷淡的声音带了一丝嘲讽，“青楼，去吗？”
“姑娘是去消遣，还是同我一样，被抛弃了呢？”满带疏离和嘲讽的话。
墨笙愣了一下。
“走，这次不准再停了，也不准回头。”苏瑾冷漠的声音响起，马车离开了小城镇。
江见眠更是惊讶，所以一语成谶了吗？
“怎么回事啊？”她不是跟了十六年，难不成中间出了纰漏……
江见眠回了仙界，便很少见到墨笙了，她偷偷下凡，也只是看林青时过得好不好，然后就走了。
“我不知，我中途……回了魔界，”墨笙面色惨白，像失去了依靠，“但我想跟上她。”
她见苏瑾在人间过得还可以，有伺候的丫鬟，虽然独处一个院落，但她日子云淡风轻，从一岁到十六岁，安稳如此。
她不过回了一趟魔界，参加了她及笄的生辰礼，便什么都不一样了。
苏家，没有她的家人……
她过得并不好，墨笙想清楚这个的时候，脑海里的蛛丝马迹都在回旋。
人间可真复杂。
江见眠觉得她此时不开窍就要错过了，急切道，“去啊，傻木头。”
十六年，还没看清苏瑾的处境吗？
墨笙点点头，又深深看了林青时一眼，“我去了，你们，保重。”
林青时抬眼分了她一个眼神，写着我们好像并不熟。
墨笙没有理，她急匆匆跟上已经出了城门的马车。
江见眠方才没说话，可她知道，自己即便没说话也吸引了一个人的注意。
这会儿说了几句，反而林青时听完苏瑾指路后，便不走了，站在原地看她们，又好似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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