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边上，一个孩子正拿着长长的竹竿在水中搅拌。
水面漾起一圈圈波纹，久久不散。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只兔子跳了过来。
“来，猜猜看，这潭里的水有多深？”孩子神秘地问道。
“二十尺······”兔子说。
“你猜错啦。”孩子兴奋地鼓起手掌，接着，他说道，“下去看看你不就知道了。”
“我是兔子，又不是潜水艇······”
“潜水艇？”
“是啊，你把水搅浑，不就是为了让它看起来很深吗？”兔子说，“可它还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很浅，另一种则是非常深······我宁愿相信第二种，因为人们往往想到的是第一种解释。”
“那你知道水上荡漾着的波纹到底有多少圈吗？”孩子问。
“我······不知道······”兔子说。
“我也不知道。”孩子做了个鬼脸，“不过，它们也是我们的生命，因为······”
话音刚落，一棵巨大的月桂树就从水潭里升了起来。
足足有五百丈高。
“我想到梅特林克大师——”孩子说，“有一天，在普罗旺斯，梅特林克在那荒芜唯美，弥漫着紫罗兰香味的勒鲁峡谷，发现了一棵高大的，有百年年轮的月桂树······”
“我知道啦！”兔子突然说，“它一定就是同那位大师邂逅的神木。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百年年轮的它已经有三万岁了——还记得你刚才的问题吗——那些波纹就是它的年轮，也就是说，水上的波纹一共有三万圈······这棵树又是从水底升上来的——那么水深就有五百丈······”
“过了今天，它的年轮就只有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圈了······”
说着，孩子的身形突然变得高大起来，手上的竹竿也变成了一把锋利的斧头。
“这把斧头每一年可以削去它一道年轮······”
圆月如照，月桂树旁，玉兔在数着寂渺的群星。
吴刚对着树干挥起了斧头。
“还有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只要砍断了这棵月桂树，玉帝就会还我自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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