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
唐月昊安慰了一句，明知守不住，可麟霄他们还是在赤域不眠不休的战斗了数百年，甚至最后还引动了湮灭之力，如果不是命大，他们就真的死这湮灭之力下了。
“你们已经尽力了，如果异王还在的话，他也不会怪你们的。”
听了唐月昊的话，麟霄笑了笑，就和唐月昊说的一样，以他对异王的了解，如果异王还在的话，就算知道了他们没有守住异域也不会怪他们，而是会摸着他们的脑袋说没关系，然后自己再去天外找“怪物”算账。
唐月昊坐在麟霄身边，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经历了麟霄经历的一切，唐月昊总感觉麟霄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许变化。
他敢说，就算自己没有幻麟这个身份，见麟霄的时候，也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了。
“月昊，你其实不用着急。”
许久，麟霄开口打破了沉默。
“凝聚神魂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那甚至可以说是会改变你一生的决定。”
“无论是神魂还是魔魂，其实我都是安排好了的，原本我是打算先让你把最难凝聚的神魂凝聚，然后再去凝聚暗这个魔魂。”
可没想到，中间师习武出事了，那时候你的情绪失控，导致突破，可那时候的你不够冷静，所以凝聚不了神魂，只能凝聚魔魂。
麟霄说着，看向了远处的暗。
暗是魔魂，是你内心负面情绪的集合体，所以在暗出现的时候，你会处于一种类似于暴走失控的状态，这会对你的魂魄造成十分严重的负担，所以我才没有打算让你先凝聚魔魂。
“你还记得暗诞生的时候你是什么状态吗？”
麟霄看向唐月昊，开口问道。
唐月昊沉吟片刻，道：
“说实话，记不太清了。”
唐月昊只记得，他当时看到师习武的尸体，然后林小莺又把发簪插进了自己的脖子。
那一天，唐月昊是第一次感觉，人类的血很烫。
但唐月昊到这里还没有失控，真正让他失控的，是林小莺在快救回来的时候，再次用力把发簪……
接下来的事情，唐月昊就记不太清了。
“你的意思是……”
这时，唐月昊瞳孔一缩，他好像明白麟霄要说什么了。
“对，就是这样。”
麟霄点了点头，他知道唐月昊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应该听过这句话：炼道即炼心。”
暗的诞生，说起来和你当时的情绪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不是你当时情绪失控，整个人都处在奔溃的边缘的话，那么暗是不会诞生的。
是你的心，你的情绪，为暗提供了诞生的场所。
“我一直把你留在这里，除了想让你把魂魄彻底恢复之外，其实也有想让你进入心如止水的状态，我甚至可以肯定，只要你的心静不下来，那你就不可能凝聚神魂。”
麟霄知道唐月昊为什么去观看自己的记忆，一是想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所以才会否定现在的他，二的话，就是唐月昊想从自己身上学到一些什么。
但很明显，第一点是达到了，但是第二点不可能，因为就凭那段记忆，唐月昊什么也学不到。
“但我好像错了。”
这时，麟霄话锋一转，说了一句让唐月昊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说自己错了，但是唐月昊却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
是指自己没有守住赤域？可那不能怪他，他们四个在赤域和“怪物”战斗了数百年，他们已经尽力了。
那麟霄在说什么？
“我说，我错在太急于求成了。”
麟霄看着唐月昊，因为暗的提前诞生，导致麟霄原本为唐月昊制定的修炼方案完全改变了，如果想让唐月昊重新按照自己的修炼方案来修炼的话，那就必须要把神魂凝聚出来，也就是让唐月昊“踏阶”。
但唐月昊办不到。
唐月昊的心想得太多了，怎么样为死去的人报仇，怎么样让朝廷的人闭嘴，怎么样让贫民窟的人继续好好生活下去……
如果唐月昊不解决这些事情的话，他凝聚不出神魂，就算可以，麟霄也不会让他凝聚。
那样凝聚出来的神魂，没有任何意义，那个魂魄没有“神性”。
“我们或许要换一种方式。”
麟霄看向唐月昊，唐月昊看得出来，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什么方式？”
唐月昊眼中充满了疑惑，说实话，他不觉得麟霄的方式有什么问题，而且从他的角度来说，麟霄的修炼计划似乎是最适合唐月昊的。
因为麟霄，所以唐月昊才能在镇魄境就拥有与九初中期，甚至是后期的上官天晴相当的战力，可从麟霄的话来看，他似乎并不如同自己原本的计划？
“月昊，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直到你的灵魂完全恢复，你就出去，把你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
听到这句话，唐月昊瞳孔一缩，但他不敢多想，因为他怕自己听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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