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吹捧的功夫，刚刚围观的众人终于回过神，安静被打破，朝着电脑的方向围了过来。
一张照片接着一张照片向下翻看，工作人员口中再次夸赞“真的好好看”，但此时的“好看”与刚刚轻飘飘的“好看”语气截然不同，多了些由衷的感叹。
最后一张照片翻过，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拍摄工作差不多到此结束。
路清泽向JQ的众人告别，临走前还被摄影师林芥川和化妆师郑重主动留了微信，只说有机会再见面合作。
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不清楚，这会儿对路清泽而言，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回酒店睡觉了。
从JQ的大楼里出来，午夜的街边竟然还有小摊位在摆，一个大叔在卖烤冷面。
路清泽肚子咕咕一声，直接被香的走不动道。
转头眼巴巴看向自家经纪人，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李菁嘴角抽了抽，“大晚上吃这玩意儿，第二天上镜会浮肿，别忘了你明天还要拍戏。”
“但是我饿。”
“回了酒店早点睡，睡着就不知道饿了。”
路清泽的脚步彻底钉在了原地，眼睛看着烤冷面摊位的方向，显然没那么好说话。
“我饿着肚子睡不着觉，明天早起水肿了还能喝杯美式脱肿，可要是有了黑眼圈，得用多少层粉底压，”路清泽摩挲下巴，“妆容太厚，肯定会影响拍摄效果，说不定会被导演骂。”
“……”微风吹过，两人相视沉默。
僵持了一会儿，李菁终究还是妥协了。
“行吧，行吧，那你就吃，明早起来记得喝杯黑咖。”
“OK。”
路清泽应了声，脚下却还是没有动作。
李菁有些疑惑，“你不是要吃，怎么不去？”
“大晚上加班，这顿饭公司应该能报销吧？”
路清泽转头看过来，眼神真挚地开口问道，“是不是应该由你出钱。”
“……”
李菁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行，我出钱。”
李菁出马付款，连带着菠萝也成功蹭了一份夜宵。
大叔出餐很快，五分钟后，李菁带着捧着烤冷面的两人，坐上了回酒店的车子。
密闭的空间，烤冷面的香料味夹杂着洋葱的味道在车内弥漫，一个艺人，一个助理，两人各自端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烤冷面，在座位上吃的欢快，毫无娱乐圈从业者的自觉。
继能造以外，李菁又发现了自家艺人的另一个bug——
身材管理意识有待提升。
路清泽吃的津津有味，不知道自家经纪人已经在盘算着给自己进行身材管理意识提高教育。
“对了，”连续两块烤冷面下肚，扁平的肚子垫了底，路清泽抽出思绪，终于想起问盘旋在脑中一整晚的问题。
“今天晚上的那个摄影师林芥川，他很厉害吗？”
一个问题问出口，李菁诧异挑眉，看向路清泽，“你不知道林芥川？”
“之前没关注过，”路清泽咬了一口烤冷面，声音模糊着问道，“我应该知道吗？”
“国内时尚圈的顶级摄影师之一，五大刊的很多封面都出自于他手，是商业摄影领域金字塔尖的人物了。”
路清泽认可地点点头，“他确实拍的不错。”
看着自家艺人轻描淡写的态度，李菁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芥川一般只拍五大刊封面，只有一线艺人，才可能会帮对方拍内页。”
“听他们意思，林芥川今晚是凑巧在JQ，临时被拉来救场的。”
路清泽将竹签上剩下的半块烤冷面送入口中，“这么一看我运气不错，反倒还赚了。”
李菁原本还在翻看手上的iPad日程，这会儿指尖的动作一停。
她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家艺人的侧脸，脑海中回想起刚刚拍摄中发生的情况，拍摄的照片，以及最后林芥川和郑重的反应。
唇角轻启，自言自语一般，“不知道该感叹你赚了，还是该感叹我赚了。”
“嗯？”路清泽没反应过来，“你赚了什么？”
“没什么。”
李菁唇角勾起，一个想法在心中模糊成型，“我是说你要努力工作，这样作为你的经纪人，我才能赚的更多。”
“原来如此。”
路清泽了然点头，“努力工作可以。”
“但是，以后能不能别空肚子，工作之前给口饭吃？”
李菁翻了个白眼，“看通告需要，拍摄通告就得饿肚子才好看，你也不想上镜肿成包子吧？”
路清泽听懂了。
这个回答的意思就是不行。
将最后一块烤冷面送入口中，路清泽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底，遗憾地叹了口气。
“生产队的驴，过的可真不容易啊……”
JQ的内页拍摄过去两天，路清泽暂时没了新工作，只有《迷雾森林》的拍摄照常进行，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日子，所谓的生产队的驴，仿佛只是持续了一晚的梦。
但说平静也不尽然，还是有一件事情不同以往。
路清泽的经纪人李菁，按照原计划，应该在处理完路清泽这边的紧急事项之后，离开A市继续负责手中其他艺人的工作。
可现在已经两天过去，李菁还每日跟着路清泽上工下工，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又是一天上工日，路清泽看着身旁老神在在的李菁，跟着自己这个除了电影拍摄之外没什么通告的闲人艺人几天，李菁原本的黑眼圈都淡了些。
“菁姐，你不回H市吗？手里的艺人最近不忙了？”
李菁从手中的iPad中抬起头，唇角勾起，看向路清泽。
“忘了跟你同步一件事了。”
“什么事儿？”
“我前两天和老板远程沟通了一下，决定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你这。”
路清泽愣了愣，“所以？”
“所以，接下来几个月，我应该都会在A市待着，跟你的行程。”
“可是，”路清泽吸了口气，“我除了电影拍摄以外好像没什么行程？电影这边我都熟悉了，好像没跟的必要？”
李菁抬手郑重的搭上路清泽的肩头。
“放心，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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