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夏乔打开手机看到里面发来了很多关心的消息，她礼貌地在群里回复完，便准备关上了屏幕。
只是班级群里面在刷期末考试的成绩。
“排名正在统计，总分是出来了。”
“听说教务处还在做最后的核对，要是他们速度快的话明天就能发到家长手机里了吧。”
“一中真是不做人，居然在年前公布期末考试的成绩，这摆明不想让我们过个好年呀。我爸妈非将我的屁股打烂不可。”
学渣在哭诉。
学霸在群里面打听摆明情况。
每个班级里面都有小灵通，他们将最新消息发到了群里。
“班主任已经拿到了最后的排名，今晚就能公布。”
“啊？”
“我现在找借口离家出走还来得及吗？”
班级群里面又热闹了起来，夏乔一会儿没看就显示未读消息99+。不少人都在那里说期末考试的时候失误了，仿佛这么说就能够让家长下手轻一点。
夏乔也收到了几条私聊。
韩乐安和赵茜约她过几天出去玩，因为她们早就听说省队要放假了，到时候夏乔的训练任务没那么重。
夏乔和她们道了个歉，并没有告诉她们骨折的事，只是说没时间出去玩。
她的心情很糟糕，脑海里面那两个小人打架就没有停下来过。
放弃还是坚持，代价都很大。
她不知道田雨欣是怎么选择的，她一定很不甘心就此放弃吧。
脚踝传来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努力收获的不是成果，可能是病痛。
夏乔扯过被子将自己给蒙住，她闭上眼睛却思绪万千怎么都没有困意，她无法用睡眠来逃避现实，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展。等到晚饭的时候，老太太轻轻敲开了房门喊她吃饭。
餐桌上非常安静，往日的欢笑声也不见了，他们也没有争吵。
只是夏乔的碗中时不时会多上几块排骨，只有老太太开口招呼她，调节气氛，不至于让家庭的氛围变得那么糟糕。
“吃完就收拾碗筷洗碗，乔乔陪姥姥看电视剧。”
这话是对那三人说的，至于他们到底要安排谁洗碗，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周卫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是学校发过来的消息，期末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上面是夏乔每科的成绩，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一中比较残忍，将期末考试的名次作为对比，标注退步或者是进步多少名次。
夏乔年级排名206，比上次排名退步了108个名次，班级排名第11位。
一中的学子都很努力，分数很相近。
一个大题没有发挥好可能就会落后好几个名次。
夏乔的成绩退步太快了。
周卫琴隐忍着怒意，到底是没舍得将重话说出口。
她只是坐到了沙发的另一侧，看着夏乔淡淡地说道：“期末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夏乔的身体都僵了。
她很了解母亲的情绪，如果她表现得很平静，那么说明她的学习成绩并不好。若是进步了，她此刻怕是会和颜悦色地和她说话了。
“退步了108个名次。作为一个学生，学习成绩是最重要的，我希望你能够分清主次。下学期你的成绩要是继续退步的话，我只能给你请补习老师了。”
周卫琴也是个不太会表达爱的母亲，她和夏乔相处的时间很少，爱在心口难开。
她明明想要好好关心她，却又用如此生硬的语气开始说考试成绩。
请了补习老师，意味着要占据她的课余时间。
夏乔的手指绞动着衣服，她抿着唇看着周卫琴。她亲手签下的保证书，里面的两条约定都没有遵守。
这是她的错，妈妈已经很温和了。
只是，她还是觉得委屈。
“都要过年了，你说这话做什么。”
老太太挥了挥手，要将她给赶走，“你和友贤不是还有工作没做完，你们赶紧折腾自己的活儿吧。”她护着夏乔，夏乔心里觉得温暖又愧疚。
她自己做错了事，连累舅舅和妈妈要被姥姥说。
“乔乔，妈妈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现在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以后你会后悔的。”周卫琴放软了语气，她看了一眼夏乔的脚踝，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担心。
“妈妈，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夏乔哑着声音说道。
她明白家人都是好意，只是他们的选择不同产生了矛盾。她是那个矛盾的根源，妈妈希望她成为一个好学生，往后考上名牌大学，家境殷实她会过得很轻松。
舅舅希望她站在最高的赛场上，实现梦想。
周卫琴也没办法保持平静，她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妈妈怎么忍心怪你呢，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安健康。”
没有母亲是不疼爱儿女的，周卫琴又看着老太太说道，“您也不希望我每天都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提心吊胆吧？”
老太太一手抓着外孙女白嫩的手，一边握着周卫琴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她手心粗糙，手背都是褶皱还有突起的青筋。
“卫琴不要太强势，和乔乔好好说话。乔乔也别固执，要听听妈妈的意见。一家人是要沟通才能和和美美的。我这把年纪没别的愿望，就希望家和万事兴。”
夏友贤从厨房探出头来，见到这温馨的一幕和周卫明轻声说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还是老太太能够调节家庭矛盾。”
“我妈那是明事理，只要她不逼着我找对象就更好了。不过最近倒是真的遵守承诺没有提过一嘴了。”
“赶紧找个对象吧，温柔乡英雄冢啊。那时候你就知道结婚的乐趣了，也没时间总管着我们家乔乔。”
夏友贤看着小舅子年纪也不小了，过完年都要34了。
男人过了三十五也就是一块豆腐花。
“姐夫，我的愿望还没实现呢。我还等着将乔乔送进国家队。”
“还送呢？骨折了。”
夏友贤心累地说道。他也不指望夏乔能够为家族争光，她只要能够考上名牌大学就光宗耀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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