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第 493 话
贝多芬钢琴奏鸣曲第29号,“槌子键琴”。
钢琴声清脆地响起。
仿若宣告新时代开启的钟声一般,坚实而清亮,琴键如撞钟的木槌敲击钟内侧般敲击琴弦,发出了清晰美妙的声音。
高朗有力地敲击着琴键。
他以毫无偏差、强劲且完美的触键方式,再次敲响了这音乐之钟。
市民们有些不知所措。
这并非他们平日里所听到的钟声,他们感到惊慌、困惑,无法理解。
然而,很快他们便被一种莫名的魔力所吸引,倾耳聆听。
又是一声琴音。
在紧密、细致的重复与变化中,连续的敲击声不断传来。
那是高不可攀的颤音与八度行进。
“fortississimo(很强),fortississimo,fortississimo”。
随着进入贝多芬所设定的乐段,高朗手上的力度愈发加大。
这并非单纯依靠肌肉发力,而是通过稳固的手腕、灵活的肩膀以及身体的移动来增加重量的触键方式。
这是最为完美的演奏姿态。
在高朗完成“槌子键琴”奏鸣曲第一乐章的瞬间,观众们意识到,他们此前对这首曲子所抱有的印象已然支离破碎。
“原来是这样的曲子啊?”
“之前感觉有点难懂呢……”
他们会有这样的疑惑实属正常。
毕竟是由高朗这位杰出的钢琴家来演奏,更何况高朗还是与贝贝的曲子最为契合风格的钢琴家。
经由他的演奏,这首“槌子键琴”奏鸣曲完整地传达出了贝多芬在200年前就想表达的意蕴。
克里斯汀·齐默尔曼已然成熟,此刻她看着超越自己的弟子的演奏,满意地笑了。
“虽说当时说是为50年后的人而作,但到200年后才得以如此完美地演奏出来呀。”
高朗开始了第二乐章的演奏。
庄重、激烈且豪迈的贝多芬那诙谐的一面凸显了出来。
“渐强”与“渐弱”交替出现,又通过细致的变化展现出了诙谐之感。
贝贝听着他所创作的第二乐章,不禁点了点头。
“很完美。”
与第一乐章形成对比的仅两度的下行,在他看来,这是极为完美的结构。
简短的第二乐章结束后,终于迎来了第三乐章。
由于在“槌子键琴”奏鸣曲中需要演奏出贝多芬最为真挚的心境,高朗的眼神变得不同了。
“好悲伤啊。”
他仿佛在向那位早已逝去的伟大音乐家发问。
一种比声音更为沉重、更为深沉的东西,触动了观众们的内心。
贝多芬希望通过这首曲子激励、支持未来的、新时代的音乐家们,并期盼荣耀能照耀他们的前程。
然而,他的健康状况日益恶化,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你曾感到过迷茫吗?”
高朗不停地在心中发问。
他向那个曾撼动自己内心、让自己坐在钢琴前的男人发问。
究竟是如何在那孤独之中战斗的?在那充满斗争的人生里,为何一次都未曾屈膝过呢?
伟大的贝多芬在“槌子键琴”奏鸣曲第三乐章中所真挚流露的情感。
高朗抚摸着这首为未来钢琴家们留下的、具有突破性且完美结构的奏鸣曲,
仿佛在揣摩着贝多芬的心境。
内心深处那如坠深渊的孤独。
作为开启浪漫主义这一最为绚烂时代的缔造者,却无法与那个时代同行的伟大而孤独的音乐家,其心境大抵便是如此吧。
高朗对贝多芬的这份心意,完整地传达给了观众们。
“真令人惊叹啊。”
威廉·富特文格勒不知何时放下了笔,摇了摇头。
“槌子键琴”奏鸣曲因其晦涩难懂,相较于贝多芬的其他奏鸣曲,知名度偏低。
与它那颠覆了后世所有奏鸣曲倾向的音乐性相比,它一直被低估着。
贝多芬的第29号奏鸣曲打破了此前所有奏鸣曲的倾向,赋予了钢琴作为一个小型管弦乐队而非旋律乐器的可能性。
若是没有他,也就不会有李斯特、肖邦、勃拉姆斯、舒曼等人了。
许多钢琴家将“槌子键琴”奏鸣曲,尤其是第三乐章,视为音乐的巅峰与起点,但即便被评价为贝多芬音乐史上最为宏大的组曲,却也未受到大众的喜爱。
富特文格勒曾认为这是“槌子键琴”奏鸣曲的局限,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
至少,此刻高朗所演奏的“槌子键琴”奏鸣曲第三乐章,正触动着在场所有人的灵魂。
人们仿佛能真切地感受到伟大的贝多芬所经历的挫折、绝望,以及即便如此,他对音乐的使命感与渴望。
直到此刻人们才明白,这首奏鸣曲此前不为大众所熟知,并非是因为曲子本身的局限,而是因为钢琴家们的局限。
“竟能如此深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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