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湾的新生与旅程的序章
“旋律号”的舱门还没完全打开,卡尔就被一股熟悉的麦香裹住了。老村长的烟袋锅在阳光下泛着油光,烟圈慢悠悠地飘向同心桥的方向,桥缝里新嵌的木头正被李伯用砂纸打磨,旁边张叔搬来的青石板上,还留着孩子们用粉笔涂鸦的歪扭笑脸。
“小子,出去转了圈,枪法没退步吧?”老村长往卡尔手里塞了个热乎的麦饼,饼瓤里夹着咸香的萝卜干,还是记忆里的味道。卡尔刚咬了一大口,就被噎得直瞪眼,艾莉丝递来的泉水带着星尘的清甜,顺得他连连点头:“退步?您老试试就知道!”
林风靠在飞船的起落架上,指尖的火焰正舔舐着一串刚从湾里摘的野山楂,酸香混着焦甜在广场上散开。“老村长,您这山楂树结的果,比希望城的能量棒还提神。”他把烤得半焦的山楂抛给围着看的孩子,引得一阵欢抢。
老村长的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别光说好听的。同心桥的栏杆得加道横梁,木头石头都备齐了,就等你们这几个‘见过大世面’的出主意。”他这话音刚落,张叔就扛着根松木过来:“我这木头泡过桐油,三年不烂!”李伯立刻捧着块青石板跟上:“我这石头采自后山,硬得能砸核桃!”
卡尔突然掏出铜罗盘,往桥中央一放。指针在“中和”刻度上轻轻晃动,温润的白光漫过木头与石头的衔接处。“您看,”他指着罗盘,“智慧都说了,‘兼听则明’。松木做横梁骨架,青石板铺表面,又有韧劲又结实。”
张叔摸着下巴琢磨:“这法子……倒像当年建桥时,你爷爷说的‘软中有硬’。”李伯已经拿起凿子:“试试就试试!要是不结实,我把我家那口老石缸搬来压着!”
孩子们突然欢呼起来,原来艾莉丝的星尘琴正流淌出欢快的调子,星尘顺着琴弦落到桥面上,织成道闪烁的光带。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指着光带喊:“快看!是希望城的灯塔光!”
卡尔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星尘光带里果然映出灯塔的影子,还有智慧都的明理塔、富足村的丰饶井、诚信镇的立信桥……像串被星尘串起的珍珠。“这是……”他转头看向艾莉丝,眼里满是惊讶。
“每段旅程都会留下痕迹呀。”艾莉丝笑着拨弄琴弦,光带里的画面开始流动——纯真乡的孩子们在追蝴蝶,勇气堡的士兵在举盾冲锋,和谐谷的共生树抽出新芽。“这些光会融进桥里,以后不管谁走在桥上,都能想起‘为啥要守着这片湾’。”
林风突然吹了声口哨,指着桥西头。只见老村长说的那口老石缸正被几个年轻人抬过来,缸里盛着丰饶井的泉水,水面漂着诚信镇的银印章拓片,印章上“一言九鼎”四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是……”卡尔刚开口,就被张叔拍了下肩膀。
“你们在外面学的道理,咱得记在心里。”张叔指着石缸,“这水是从富足村带回来的稻种泡的,等开春种下去,长出的谷子,一家分一碗。”李伯补充道:“这拓片是我托人刻的,以后谁家办喜事,都得来缸前立个誓,不守诺的,罚他给全村人做三个月饭!”
老村长突然咳嗽两声,广场瞬间安静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块磨得发亮的铁牌,上面刻着“团结湾”三个字。“当年建湾时,你太爷爷说,‘名字里带个湾,就是说咱得像水一样,能聚能融’。”他把铁牌递给卡尔,“你们几个,把这牌挂到桥顶上去。让走南闯北的人都知道,这儿的人,心是齐的。”
卡尔接过铁牌,入手沉甸甸的。他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话:“路是走不完的,但根得扎牢了。”此刻铁牌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像爷爷的手在轻轻拍他的后背。
林风的火焰突然化作道光梯,从桥面直通向桥顶。卡尔抱着铁牌往上爬,艾莉丝的星尘在他脚下铺成台阶,露西站在桥头指挥:“往左点!对,就那儿,正对着老槐树!”
当铁牌“咔哒”一声嵌进桥顶的凹槽,整座同心桥突然亮起柔和的光。木头的纹路里渗出翠绿的光,那是和谐谷的共生能量;石头的缝隙里透出金黄的光,那是希望城的灯塔余晖;栏杆上的姓氏开始发烫,像是诚信镇的银印章在印证着什么。
桥下的念亲河突然翻起浪花,一群银光闪闪的鱼顺着水流游来,每条鱼的背上都顶着颗小小的星尘,像纯真乡的萤火虫落进了水里。“是团结鱼!”孩子们欢呼着跳进河边的浅滩,这些鱼不怕人,围着孩子们的脚丫转圈,搅起的水花里,居然映出勇气堡的盾牌影子。
老村长的烟袋锅掉在了地上,他揉了揉眼睛:“活了大半辈子,头回见这光景……”张叔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这是咱湾里的念想,跟他们几个带回来的光,合到一块儿了!”
夜幕降临时,聚福广场的长桌宴又摆了起来。这次的菜格外丰盛:富足村的稻米煮成了香喷喷的饭,诚信镇的酱菜配着刚出炉的馒头,希望城的果酱抹在烤山楂上,连林风烤的肉串,都刷上了和谐谷的共生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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