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见顾霜没事，栗子快要将浑身力气都使出来。
顾霜并不意外，她睡醒的时候就闻到了栗子的气息。
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栗子被阿棕从身后拉走。
土豆气喘吁吁扶着膝盖，“顾霜姐，太好了，原来你没事，呼，你可不知道，咱栗子姐为了你以后都不跟熊族合作了。”
他一边喘气一边将熊族部落栗子和熊壮对峙的事描述出来。
期间栗子还蹙眉补充，“那个熊崽奇奇怪怪的，一对上眼我就心里不舒服。”
既遇上了栗子等人，顾霜顺便将猴族的事情告知了他们，“他们部落的结界已被我破坏，位置暴露，两天就能赶到。”
“结界是什么东西？”栗子表示听不懂，但这不重要，“他们猴族欺人太甚，遇上你也是倒霉了。”
猴族近几年常引起公愤，不少兽人都被坑过。
“你们，馊人豆火盖！”猴长老下巴脱臼后口齿不清，大概说的是兽人活该。
栗子上前甩了他一巴掌，“你搞清楚，猴族十几年前衰落就是因为你们惹了翼族和鲛人族海天两大兽族，我们这些小兽族明明没有参与还被你们伤害，你哪来的老脸说我们活该。”
那猴长老已经癫狂了，管他是谁，反正猴族之外的兽人都得成为他们崛起的牺牲品。
眼见他露出扭曲冷笑，顾霜眉头紧拧，昨日他想激怒夜痕故意杀死他，阿青察觉不对跟她说过，所以她对这猴子进行过搜身。
然而他身上再无东西。
怀疑他在身上刻了符咒，也让夜痕给他验过全身，什么都没找到反而让顾霜稍有不安。
也许他的能力和那族巫相连吧，族巫死了，他也使不了什么手段。
和栗子叙旧完，顾霜带他们和阿青汇合，洞里的狐狸和兔子正好醒了过来，正齐齐看向他们。
“兔族？”栗子声音冷了许多，“顾霜，他们兔族不是对蛇族……”
这事她知道，狸族当时还跟兔族对打过，自然知道蛇族跟兔子不合。
可她现在却没感受到顾霜对他的杀意。
顾霜只是淡淡回道，“他对我有用。”
“不行，我不放心。”栗子从阿棕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捣鼓了一会儿，拿出一个项圈来。
“这是我狸族长老专门制作的奴具，只要双方滴过血，主人可决定他生死。”
栗子递给顾霜，“这次让你遭遇危机，也有我的问题，若他对你有用，这个赔礼刚好能派上用场。”
项圈入手冰凉，顾霜一眼认出这是百年寒铁所制，他们狸族定是有矿，否则怎么会常年给熊族提供兵器。
土豆惊声，“栗子姐，这可是族长送你的成人礼，让你以后给自己的兽奴用的呢！”
他激动得咬到了舌头，眼底全是可惜，可见这东西的珍贵。
顾霜抬眸对上栗子坚韧的目光，也没有和她进行客套的推三阻四，只不过这东西是奴具，她并没有将菟锦看做奴隶。
一次不忠，永不录用，他若对她说谎，她不会留他，这东西可以以后给别的……
身旁窜过一影，顾霜思绪未断那项圈就被人拿走。
阿青怒指跑过去的菟锦，“我就知道你在装柔弱，分明能……”
他话音未落，菟锦垂眸打开项圈套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声音断断续续，“我……有用，的。”
说着，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抹在项圈上。
项圈微光闪烁，栗子催促，“顾霜，就差你的血了。”
顾霜勾起菟锦的下巴，迫使他正视着自己。
“菟锦，你就这么想待在我身边么，即使成我的奴？”
那双兔子眼漂浮不定，最后慢慢聚焦在顾霜脸上，重重应了声，“对。”
重遇顾霜那刻，他突然不想死了。
他想开启不一样的人生，不再被当做哥哥的替身，活成他自己的模样。
他觉得，顾霜就是开启他的钥匙。
闻言，顾霜低笑了声，她浅浅划开指腹，将一滴血按在项圈上。
项圈亮了后恢复成玄铁色，菟锦仿若珍宝似的抚弄着它。
察觉到恶意，他抬眸看向阿青，终是露出笑意。
现在，他可以名正言顺待在顾霜身边了。
有了这项圈，以后只有顾霜能够处置他。
“主人。”他开心喊了出来，像一只终于找到港湾的小兔。
对于他这种‘谄媚’，阿青一脸不屑，更多的是烦躁。
栗子摸着下巴，“这项圈和兔子还挺配，顾霜，以后就不用担心他跑了，你一声令下，他必死无疑。”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压根就不想跑。
几人整顿后一起往熊族部落走，有了顾霜的提速，半天就到了。
熊族的人还在恢复部落呢，门口几人看见顾霜带着那猴长老回来，忙去喊熊壮。
男人高大的身子跌跌撞撞跑来，看见顾霜那刻眼睛有所湿润。
“顾霜……”
他颤抖喊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若是真出了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顾霜将猴长老扔给他，“熊依依是你表妹吧，她被猴族抓了，他们部落的位置我已经确认，你带上一队人去营救。”
疏离的吩咐让熊壮心中苦涩，表妹的消息直接让他愣住。
他家表妹不是在外游玩么，居然在猴族部落？
他从未提过表妹熊依依，顾霜却能直接说出，思及此，他忙召集人过来听顾霜的安排。
至于那猴长老，直接被其他熊族给押走，押走之前，顾霜还将捆兽绳给收了回来。
“对不起，顾霜，等我将表妹接回来，再好好跟你道歉。”
大黑熊满眼期待顾霜能回应他的话，可最终顾霜什么都没说。
他腰部微佝，转身去跟小熊交代，“阿爹出去几天接你表姑姑，你在部落好好听婶子的话。”
小熊被他抱个满怀，眼睛却直直盯着顾霜，嘴里喃喃着，“她回来了，果然，她有资格当我阿娘。”
熊壮匆匆带人收拾，没有听见他的呢喃，也没看见他死死瞪着夜痕怀里的蛇蛋。
若是没有了这些幼崽，她肯定会接受他和阿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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