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见对方继续发问，白景段来了兴致，“你想要什么？”
方悦摸着下巴歪头道：“你很强么？”
白景段傲然道：“当然。”他正愁没机会吹嘘自己，正巧对方提起，自然要表现一番。
“郑卫和你谁比较强？”
“郑卫是谁？”白景段愣住了，他仔细回想自己记忆中认识的人，发现根本没有一个符合。
围观的群众也纷纷询问身边的人，嘈杂之声再起。
好一会，才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郑卫不是影月宗朝云峰山脚下的一个杂役弟子小头目么。”
白景段听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拿我跟他比？”说完再也止不住笑声，大笑起来。
四周的人同样跟着大笑起来。现场只有方悦一个人没笑，不过他心里也大概明了，这白景段是什么地位。
白景段觉得笑够了，才正色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方悦心中有了底，于是他道：“既然你那么强，那只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什么事？说出来我考虑一下。”白景段摸着下巴思量道。
“在这里还有你做不了的事么，放心，一件小事而已，只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
“可以，只要我在我能力之内都可以接受。”白景段大方答应下来。
既然交易谈好，方悦等人不再磨蹭，在记事员的一再确认之下完成了任务更变，彪悍大汉得到了炼器堂的杂工资格，方悦得到了膳房的伙夫资格。
身为主角的人不觉得什么，但围观的人中却炸开了，他们纷纷猜测这个新人是何许人也，居然能让白景段答应他条件，要知道白景段可是预定了半个外门弟子的名额，外门弟子在杂役弟子中什么地位，他们可是深有体会的。
事情办完，方悦便挤开人群回去，他没兴趣在这里和这群人瞎扯什么。
围观的人见热闹没了，也慢慢散开，不过这次的事情一定会被人散布出去，那个新人，将会成为其中的焦点。
彪悍汉子见人散得差不多了，低声向白景段道：“老大，为什么答应那小子的要求，我们要的东西还有拿不到的道理？”
白景段微笑，“不，他一定会拒绝的。”仿佛回忆对方悦的印象，他缓缓道：“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是那种会屈服的人，在这里，他不点头，我们还真不能对他做什么。再说，你需要这个职位，他也让了，很公平的交易。”
白景段拍拍彪悍汉子的肩膀，“这个职位对你很重要，能不能成为炼器学徒，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老大，我一定不会辜负老大的期望。”彪悍汉子很激动，白景段帮他安排的这个工务真的太重要偶了。
杂役弟子中，真正能鱼跃龙门成为外门弟子的总归是少数，大部分人从进入宗门到离开宗门，都只能是杂役弟子，但是如果能学到一技之长，例如成为灵植夫、烹饪厨师、锻造师、炼药师等职业，那就相当于打开了另外一扇门，从此在宗门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两人笑着聊天，渐行渐远。
......
从工务堂出来，方悦辨别方向，往山上走去。他先去要膳房登记一下，明天才算是正式工作。
膳房设立在半山腰，再往上就是外面弟子住的地方，影月宗一共有十二座山峰，每座山峰各自分设内门、外门和杂役弟子居住，膳房的主要工作就是提供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伙食需求，至于内门弟子则有自己特殊的部门提供。
接待方悦的是蔡主管，同时也是膳房的总掌厨，有着高级厨师的资格。
接待的方式也很简便，蔡掌厨把方悦的证明没收，告诉他明天卯时之前到达。之后就把方悦赶走，临走之前还听到蔡掌厨骂骂咧咧的说道“才叫这么一个人来，顶个鸟用。”
方悦也不触他霉头，赶紧离开，回宿舍等待何日远回来。
大约晚上七点时，何日远等人才回来，与早上时出去相比，每个人身上都充满疲惫，精神不济。
方悦算算时间，这杂役弟子每天工作的时间起码超过十二个小时，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等于几乎把全部精力用来工作了。
趁着夜色来临，睡觉前的一小段空闲时间，方悦问何日远道：“你的工作是什么？”
何日远叹了口气道：“打扫外门弟子的庭院和卧室，这个工作真不是人做的，时间长不说，工作每天都要干不停，还要受尽外门弟子的鄙视和嘲讽，要是稍有不顺，还会被他们打骂。”
“杂役弟子中没人喜欢跟他们接触的工作，主要是受不了那种气，如果得罪他们被直接打死，宗门也不会说什么。”何日远愤愤然道，“大家同为宗门弟子，凭什么他们能这样对待我们。”
方悦惊讶道：“他们怎么可以随便杀杂役弟子？这不是违反宗门规定吗？”
“呵呵，狗屁的宗门规定，杀了杂役弟子他们当然会受罚，但那只是半个月的静思己过，谁叫我们杂役弟子没实力呢，在他们眼里，我们草芥都不如。”何日远来影月宗也有三年了，其中见过不下于几十人死在外门弟子之手。
方悦皱眉道：“那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不如回世俗界更好吧。”
何日远叹了口气，“能来这里的，心里面都有一种追求，不是想成为武者，就是怀着发财梦，影月宗里有规定，杂役弟子工作有贡献，贡献够了，能去藏武阁获得一次挑选武学的机会，也能获得在授经堂旁听的机会，甚至还能累积贡献获得修炼内功的资格，这才是杂役弟子趋之若鹜原因。”
他继续说道：“在这里我们是最低一等人，但学成心法之后回去世俗界，养家糊口是绝对没问题的，整个家族的地位也因为出了一名武者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方悦听后点头，何日远确实说的非常现实，利益，才是驱使人前进的动力，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最现实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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