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最高档的酒吧包厢内，接完电话的萧飒笑得跟只大尾巴狼似的，晃动着手机朝祁漠寒邀功。
“得来全不费功夫，小白兔主动送上门，嗷呜。”他先前苦苦布的局，被祁漠寒的一纸婚前协议搞稀碎，正打算放弃时，翟辉那里却传来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给你打电话的男人是谁？”祁漠寒无法与他的喜悦共情。
“安啦，醋意太大只会酸死你自己，人家刚哥有女朋友好不好。”
见祁漠寒依旧不放心，萧飒调出翟辉号码，“喏，直接进行对话，有什么疑问通通讲出来。”
“为什么一个星期后才见面？”祁漠寒推开他的手机，“最瞧不惯你那装深沉的模样。”
“这叫欲擒故纵，饥饿营销，太容易得到的好处没人会珍惜。”萧飒厚脸皮地搂住祁漠寒肩膀，“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放心，你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祁漠寒厌恶地甩开他，朝沙发的另外一头挪了挪，萧飒捻了捻手指，嘴角上扬出漂亮的弧度，“你够深沉够稳重，可人家小姑娘压根不喜欢。”
“当律师费心又费脑，我在西北开发了几个项目，回头跟大舅说一声，派你去做个项目经理好了。西北的姑娘火辣又热情，包你乐不思蜀。”
“听兄弟一句劝吧，做人别太缺德，容易遭报应。”萧飒气得捶胸顿足，又碍于祁漠寒的威压不敢发作，只得恨恨地踹了两脚沙发解气，“还有，遇事多自我批评，少从别人身上找原因。那份协议我一字不落地看过了，人家小白兔没当场送你几个耳光就属于涵养好。”
又抠又霸道，这小子活该单身。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刚才光顾着边喝酒边看手机的卫青森抬起头来，“谁打谁耳光？”
“没什么，接着研究你的养猪大业吧。”萧飒“贴心”地把他的头摁下去，对付祁漠寒一个恋爱白痴已经令他心力憔瘁，再加上卫青森这个石头脑袋的话，九条命都不够他俩祸祸。
偏偏卫青森是个天生大犟种，执意要把两人的谈话内容弄个明明白白。萧飒无奈，只得用简洁的话大概解释了一遍。
“所以寒哥相中个女的，她没相中寒哥，并且寒哥是因为被揍才瞧上她的？”卫青森人长得憨厚老实，但智商并不低，很快就把握住关键信息，“居然有人不喜欢寒哥，脑子是不是有泡？”
“小白兔脑子有没有泡我不清楚，你寒哥脑子绝对有问题，性格太过霸道。”萧飒依然为祁漠寒搅黄了自己的精心安排而耿耿于怀。
“霸道的男人才最有魅力。”卫青森从小到大一直是祁漠寒的迷弟，对祁漠寒所做的一切无条件支持，“我哥又帅又有钱又稳重，别说海市，就是放眼全国都没一个女的能配得上。”
“说得好。”萧飒浮夸地鼓起掌，“寒哥最优秀，优秀到不需要女人，以后你俩结伴过日子吧，免得老来凄惨。”
“结伴就结伴，女人太麻烦，心眼还小，不如男人好相处。”卫青森端来两杯酒，自己豪爽地率先仰头干掉一杯，“哥，你的后半生由我来照顾，咱们约定好谁都不许找女人。”
祁漠寒扭过头去，不理会他伸过来打算拉勾勾的小拇指，萧飒则抚掌大笑，“惨了吧，被寒哥抛弃了吧。”
“为什么？”卫青森不解地薅着短短的头发发问。
“因为你的寒哥不想找仙女，只想抱着小兔子过日子。”
“那小兔子长什么样？有我的猪崽好看吗？”卫青森勉强控制住被寒哥抛弃的悲伤，国人喜好八卦的基因终究占据上风。
如果目光能够凝结成实质，祁漠寒已经用眼光将他削成猪肉卷了。
“对养猪这么上心，看来你的事业很快就能起飞了。”萧飒笑得乐不可支，“我算是看透了，你跟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果然还是养猪更适合你。”
卫青森跟着憨憨地笑了，压根没理解萧飒话里的真实含义，更没有发现祁漠寒一直盯着他的原因。
他甚至觉得萧飒在表扬自己。因为不甘心当一个躺平的富二代，他在众多赛道里选择了畜牧业，如今猪崽们已经就位，美好的创业篇章即将拉开序幕。
“等生猪出栏后，我们去给你捧场。”祁漠寒淡淡地敷衍一句后，将目标对准萧飒，“最近案子很多？”
不同于卫青森的迟钝，萧飒的反射神经极其敏捷，他立刻明白了祁漠寒话中的意思，将电话给翟辉拨了过去。
“我明天有位客户爽约，你可以让小白…咱妹上午9点来找我。”
祁漠寒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即将出门时萧飒喊住他，脸上难得浮现出严肃的表情。
“你确定要把她扔进祁家那个鳄鱼池吗？我怕她连一个月都扛不住。”
祁漠寒扭头，视线掠过萧飒和卫青森的头顶，在奢华的包厢内盘旋了好几圈后才定格在墙上挂着的一幅白鹤振翅图上，“放心，她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那我明天可要好好会会她。”
“随便。”祁漠寒双手插兜径直离开，留下山中无老虎妄称大王的卫青森，气势咄咄地逼近萧飒。
萧飒忍不住朝墙角的位置缩了缩，“你想干嘛？”
“一分钟，我要知道小白兔的所有信息，还有，她找你做什么？”
“我了解的信息也不多，只知道长得特别漂亮。”
“和仙女一样漂亮？”
“我说你有完没完，你家寒哥他就是个人，不是下凡历劫的神仙，你老给他找仙女做什么！”
萧飒随手抄起个抱枕朝卫青森的头上狠狠打了两下，无奈他的头硬得似铅块。
“我不同意。”卫青森随手拂开抱枕，“你想办法把那个女人赶走。”
“要赶你赶，生活如此美好，我还没活够呢。”萧飒只能过过嘴瘾，绝不敢真刀真枪地惹祁漠寒。
他不理解卫青森对小白兔的敌意从何而来，大概率是无法忍受有人抢走他的寒哥哥吧。
眼下，萧飒卫青森的所思所想毫不在乎，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做。
“去哪？”起身拉门时，卫青森出声询问。
“如你所愿，准备明天狠狠虐小白兔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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