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将至的上海滩，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正在酝酿。
康济堂后院的暖阁里，沈若兰正在和程夫人说话。炭火烧得正旺，将室内烤得暖融融的。
"英国那边又出事了。"程夫人放下手中的电报，"威廉先生说，钱家在利物浦的几个铺子都关门了。"
沈若兰轻轻点头："意料之中的事。这些日子钱家在上海变卖产业，想必就是为了周转。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连本带利都赔了个精光。"程夫人叹气，"这下怕是要变天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李掌柜匆匆进来："夫人，不好了！钱家老爷......"
沈若兰放下茶杯："怎么了？"
"钱老爷在家中上吊了！"李掌柜喘着气说，"现在整个上海滩都炸开了锅！"
程夫人脸色一变："当真？"
"千真万确。"李掌柜说，"钱家大少爷已经去衙门报案了。说是......"他看了看沈若兰，"说是有人逼死了他父亲。"
沈若兰眉头微皱："他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李掌柜压低声音，"钱大少爷指名道姓说是宋明德害的。"
程夫人霍然起身："宋明德？"
"是啊。"李掌柜说，"钱大少爷说，要不是宋二爷前些日子砸了他们的铺子，他父亲也不会......"
沈若兰突然站起来："去请德利銮先生来。"
没多久，德利銮就来了。一进门就说："夫人，事情我都听说了。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是宋家和钱家要彻底撕破脸了。"
"不只是撕破脸这么简单。"沈若兰说，"德先生，你立刻去一趟宋府。就说我和大姐姐要过去。"
程夫人也说："对，这个时候必须要劝住宋老爷子。否则......"
正说着，外面又来人报："夫人，宋家大爷来了！"
宋大爷一进门就说："弟妹，这事可怎么办才好？"
沈若兰让人给他倒茶："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宋大爷说，"钱家那边不只是告到了衙门，还......"
"还什么？"
"还把这些年和二弟来往的账本都翻出来了！"宋大爷说，"这要是查下去，我们宋家......"
沈若兰和程夫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大哥。"沈若兰说，"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局面。老太爷那边......"
"父亲气得差点晕过去！"宋大爷说，"现在正在发脾气，谁也劝不住。"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消息。是宋玉芙派人来了。
"大姐姐请夫人立刻过去。"丫鬟说，"说是......"她看了看在场的人，"说是二爷不见了。"
沈若兰心中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早。"丫鬟说，"二爷知道钱老爷的事后，就......"
宋大爷猛地站起来："不好！他不会是......"
沈若兰也站起来："大哥，您先别急。我这就去找大姐姐。"
等到了宋玉芙的院子，就见她正在焦急地等着。
"若兰！"宋玉芙一把拉住她，"你可算来了！"
沈若兰握住她的手："大姐姐别急，慢慢说。二爷到底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宋玉芙说，"今早听说钱老爷的事，他就......"她突然顿住。
沈若兰心中一动："大姐姐，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宋玉芙咬着嘴唇："若兰，你还记得上次二哥来闹的时候说的话吗？"
沈若兰回想了一下："您是说......"
"他说钱家出卖了他。"宋玉芙说，"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是宋三爷匆匆进来："不好了！二哥去钱府了！"
"什么？"宋玉芙脸色大变，"他去干什么？"
"听说是......"宋三爷看了看沈若兰，"是去找钱大少爷算账。说是要......"
话没说完，外面又有人来报："不好了！二爷在钱府和人动手了！现在衙门的人都去了！"
宋玉芙一下子站不稳，被沈若兰扶住："大姐姐！"
"完了......"宋玉芙喃喃道，"这下真的完了......"
沈若兰当机立断："三爷，您快去请老太爷过来。大姐姐，您别急，我这就派人去衙门......"
正说着，程夫人也来了。
"我已经让德利銮去衙门了。"程夫人说，"玉芙，你别着急。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沈若兰看了看程夫人："婆婆的意思是......"
程夫人点点头："远山已经在英国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
话没说完，外面又传来消息。是威廉的电报。
"夫人。"李掌柜递上电报，"威廉先生说，柯林斯家族已经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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