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御书房内却灯火通明。
刘备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刘禅出生时他送的礼物。
玉佩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身盘旋，龙首昂扬，寓意着刘备对刘禅的殷切期望。
“陛下，夜深了，您该歇息了。”王忠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嗯，放那儿吧。”刘备头也不抬，依旧盯着手中的玉佩。
王忠将参汤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陛下，您还在为太子殿下的事烦心？”
“夜深了，你先退下吧。”刘备挥了挥手，“朕想一个人静静。”
“诺。”王忠退出了御书房，轻轻地关上了门。
刘备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御书房内，心中烦躁不已。
“难道，朕真的老了？”刘备自言自语道，“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透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
刘备望着那轮明月，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
“陛下，您在看什么呢？”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刘备回头一看，只见皇后蔡琰披着一件外衣，站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来了？”刘备问道。
“臣妾睡不着，见您这里还亮着灯，便过来看看。”蔡琰走到刘备身边，轻声说道，“陛下，您可是在为禅儿的事烦心？”
“哦？皇后知道了？”刘备点了点头，“唉，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陛下，太子殿下虽然年轻，但他做事一向很有分寸。”蔡琰安慰道，“您应该相信他。”
“朕自然是信禅儿的。”刘备苦笑一声，“就怕禅儿远在中东，被身边人蛊惑啊！”
“陛下，您想想，太子殿下在秦国，人生地不熟，他若是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又怎能立足？”蔡琰说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啊。”
“非常手段……”刘备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陛下，您就别再多想了。”蔡琰将手中的外衣披在刘备身上，“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刘备看着蔡琰温柔的眼神，心中一暖。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朕听你的。”
两人相拥着走回寝宫，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刘备早早地起了床。
他没有去上朝，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中，百花盛开，争奇斗艳。
刘备漫步在花丛中，心情却依旧沉重。
“陛下，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刘备回头一看，只见郭嘉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他。
“奉孝？你怎么来了？”刘备有些惊讶。
“臣听说陛下心情不好，便过来看看。”郭嘉说道，“陛下，您还在为太子的事烦心？”
“嗯。”刘备点了点头，“奉孝，你说，禅儿他到底想干什么？”
“太子殿下想做什么，臣不知。”郭嘉说道，“但臣知道，太子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
“为了大汉？”刘备皱起了眉头，“可是他的一些做法，朕实在是看不懂。”
“陛下，您看不懂，是因为您站得太高了。”郭嘉说道，“您站在大汉的顶峰，看到的自然是整个天下。而太子殿下，他站在秦国，看到的只是秦国的一隅之地。”
“你的意思是……”
“太子殿下在秦国的所作所为，看似离经叛道，实则都是为了适应当地的情况。”郭嘉解释道，“秦国与中原不同，那里有许多土着部落，有各种各样的势力。太子殿下若想在那里立足，就必须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刘备喃喃自语，“你说的，倒是和皇后昨晚说的一样。”
“哦？”郭嘉挑了下眉毛，“看来，皇后娘娘也是深谋远虑之人啊。”
“奉孝，你觉得，禅儿的‘摊丁入亩’，可行吗？”刘备问道。
“此法，乃利国利民之举。”郭嘉说道，“不过，推行起来，恐怕会遇到很大的阻力。”
“阻力？”
“不错。”郭嘉点了点头，“此法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那些世家大族，那些土着部落，他们肯定会强烈反对。”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徐徐图之。”郭嘉说道，“太子殿下已经在秦国试行此法，陛下不妨先看看效果，再做定夺。”
“嗯，也只能如此了。”刘备叹了口气，“奉孝，你觉得，禅儿和那个波斯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郭嘉犹豫了一下，说道，“臣以为，太子殿下自有分寸。”
“但愿如此吧。”刘备说道，“奉孝，你觉得，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陛下年方三十又五，正值龙兴之时，何出此言？”
“朕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人心了。”刘备说道，“无论是禅儿，还是你，还是那些老臣们，朕都觉得，他们好像离朕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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