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实在对不住，省委的要求，我们霍氏汽车不能答应！”
听完省委谈判小组提出来的要求，霍大刚顿住倒水的动作，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绝口不提买，上来就要求霍氏汽车、霍氏机械交出全系车型生产许可与所有型号机床的生产许可……
最气人的地方在于，销售渠道可是霍家自己花钱硬生生给砸出来的，没让你们省委、市委掏一分钱，现在，眼见着有了成果，你们招呼都不打，直接来摘桃子？
脸咋这么大呢！
“霍总，省委的意思是，可以给霍氏汽车、霍氏机械一定的政策倾斜，用以换取生产许可。”
省委采取的办法，同样也是‘以市场换技术’的年代，各地方政府惯用的办法。
这个时期咱们家不说穷得叮当响，可也差不多少，只能采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实际上，江东省省委为此次谈判准备了三套方案。
第一就是用政策上的倾斜，说服霍家与军工厂。
第二是直接花钱买。
第三就是政策倾斜+花钱买。
谈判小组组长顾明途之前担任泉城市某服装厂厂长，因其表现出色，先后担任过市里两家职能部门的二把手。
前年春上，被调去省委工作，昨天省委召开的紧急会议他也参加了，并且被委以重任，代表省委主导本次谈判。
顾明途经验老道，一上来并未着急两名底牌，选择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策略。
“顾组长，您也知道，这两家厂并非是我们霍家全资，泉城军工厂同样占据49.5%的股权、投票权。”
“所以，我建议你们几位领导最好是去军工厂那边问问，只是问我的话……作用不大。”
这场谈判，省委方面注定了不会取得预想中的结果。
霍大刚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那就麻烦霍总，帮我们给李总师打个电话，邀请李总师前来这边吧？”
顾明途当然听出霍大刚话里隐含的深层意思，可他们工作小组不能走。
霍大刚就有些窝火，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去给李墨打了电话。
……
泉城军工厂。
今年天冷的有些早，九月末的时候，又连续下了好几场雨，气温跟着降下来，树叶黄了，落了一地。
陆成远五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办理了退伍手续，却并没离开，一直都呆在军工厂，继续担任李墨的警卫兵。
‘警卫兵’不准确，应该是‘保镖’才对。
李墨自己掏钱，每个月给陆成远九百元工资，让老陆继续留下来。
“等找到合适的地方，你的训狗场再开起来，最好是在郊区，到时候你再弄个农家乐啥的，让狗主人也有个地方住。”
现在还不行。
人都刚吃饱肚子没几年，生活条件没上去，这会儿就弄训狗场，老陆估计得把裤衩子都亏进去。
对此，李墨已经为老陆铺好了未来要走的道路。
这会儿，俩人正在办公室里聊天。
反正已经不再是上下级关系，陆成远比平时放得开，说话也不用顾忌什么：“首长，我想在泉城买个房子。”总不能永远住在军工厂家属小区吧？
大概也跟给战友们报了仇有关，老陆心中郁结消除，整个人比以前可阳光开朗了不少。
加上这货以前立功不少，长得不说多帅吧，模样可也还算周正。
这不前段时间，李墨也不知道老陆怎么捣鼓的，跟军工厂一名科研人员离异的姐姐‘勾搭’上了。
按理说，就咱们老陆这条件，没结过婚的黄花大闺女，那也随便挑；
可是爱情这玩意儿，谁也说不好，指不定看似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偏偏就走到了一起。
李墨跟陈茜定亲之后不久，老陆也跟那个姐姐扯了证。
对方今年31岁，比老陆大了整整三岁，前夫经常家暴她，说她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每回喝了酒，回到家就对她拳打脚踢；
公婆以及村里人，也都瞧不上她，很没地位，估计死了除了娘家人，在婆家的村里，没人为她伤心。
去年年初，她弟弟分配来到泉城军工厂工作，年底分了房子，八十多平，一个人住显得有点空，父母又不愿意从老家搬过来，弟弟就找到她，经过一顿劝说，她最终让丈夫成为了她的前夫，跟着弟弟来了泉城生活。
军工厂有规定不能随便进，李墨就跟老丈人陈锋打了声招呼，让她去部队打扫卫生，一个月给二十块钱工资。
“那就买呗，反正你有钱，问我干啥？”
“我想让你帮忙找房子。”
“就这事儿啊？没问题。”
都认识这么久了，关系这么近，这点小忙算个啥？
“老陆，后天你就结婚是吧？那的确应该有自己的房子……不过，你想买个啥样的？”
“小点的四合院就行，最好别超过三千元。”
现在是1982年，虽说还没到时候，可是房子的价值，跟1978年那会儿相比，还是涨了一些。
以历下区举例，1978年那边的一处小四合院，当年六七百元就能拿下来；1979年，没有一千元，那是想都不用想。
现在，那片随便一幢四合院，都敢问你要一千四五百元！
位置好一些、面积大一点的，都奔四千元去了！
而同时期江东省的农村地区，起一栋房子，五百块都用不了……
“行，到时候我找找人，帮着打听打听。”
两人正说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听完霍大刚说的事情，李墨表示会马上去霍氏汽车，挂断电话，招呼上陆成远和林城，开着车很快来到新的霍氏汽车工厂。
门卫同样是原先民兵团退役的一名战士，在一次实弹演习中伤到了退，落下了残疾，工作不好安排，李墨就动用自己跟霍大刚这层关系，让他跟另外一名战友，来这边当了门卫，一个月按照四级工的待遇开工资。
人家为了祖国落下了残疾，李墨就不想让人家吃亏，有啥好处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老兵们。
这是人家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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