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三不再追问目的地，他知道冯天禹心中有数，到时候自然会向他解释。
他们两人就这样悠闲地漫步江湖，一路见证着各种恩怨情仇，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年多。
此刻，他们骑着两匹高大的骏马，一看便知是含有凶兽血脉的良驹。
冯天禹和冯老三一人手中拿着一只油光锃亮的烧鹅，边走边吃。
“冯老三，你觉得这个世界的江湖如何？”冯天禹啃了一口烧鹅，开口问道。
冯老三点点头，咽下嘴里的鹅肉，说道：“确实很有意思，江湖莽汉的豪迈，侠女的爱恨情仇，都很有看点。”
他说着，拍了拍胯下坐骑的脖子，“这马虽然不错，但你之前说的纳米机器人什么时候能弄到手？用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马匹肯定比这匹马方便多了。”
这匹马似乎通人性，听懂了冯老三的话，知道要把自己换掉，立刻焦躁地仰起头，发出“呼哧呼哧”的粗气。
冯老三见状，连忙安抚地拍了拍马脖子，笑着说道：“放心，要不了多久就会放你自由的，总比再把你卖给其他人好得多吧。
走的时候，我还会给你弄些丹药提升一下实力，免得你在野外活不下去。”
听到“丹药”二字，这马好像明白是什么意思，立刻安静了下来，温顺地低下了头。
冯天禹笑着回应道：“还要再等等，估计还得等四年时间，冯老大才能搜集完材料，制作出纳米机器人。”
“四年啊……”冯老三感叹了一句，又撕下一块鹅肉放进嘴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他们继续前行，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荒野。
视野豁然开朗，远处隐约可见一些行人。
“前面好像有座城。”冯老三指着远处说道。
冯天禹点点头，“嗯，我看到了。”
凭借着超强的视力，他们甚至能看清远处城墙上牌匾上的三个大字，玄霄城。
“玄霄城……”冯老三念叨着这个名字，“听起来挺霸气的。”
“是个熟悉的地方，走带你去红楼看看姑娘。”冯天禹一夹马腹，率先朝着玄霄城的方向奔去。
冯老三也紧随其后，两匹骏马扬起一阵尘土，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两人策马缓缓步入城门，此时城中行人稀稀落落，与四年后的繁华景象截然不同。
冯天禹得以从容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受。
此刻的冯天禹感到很神奇，而冯老三是好奇。
冯天禹神奇的是同样的地方，第一次踏足是在四年之后，而第二次却是四年前，这种跨越时空的错位感令他感到几分迷幻与不真实。
冯老三则带着孩童般的新奇感四处张望，对眼前这座城池的一切都觉得新鲜有趣。
两人骑着马一路向内城走去，冯天禹向他解释道：“再往前走些就是内城，到四年后这里会举行武林大会，届时人山人海，就不允许再骑马入城了。”
一路上，冯天禹的目光掠过街道两旁古朴的商铺，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摊贩摆着热气腾腾的小吃。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远处飘来的花香，好似当初四年后闻到的一样，看来这是一家老店铺了。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在记忆深处找寻相同处。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角楼前。
这楼外观典雅精致，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楼上悬挂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幽梦”二字。
冯天禹略一思忖，便拉着冯老三拐进一条僻静的街巷，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暂时隐匿身形。
冯老三见状，不禁笑呵呵地问道：“怎么，咱们还得偷偷摸摸地去？怕见人不成？”
冯天禹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学乖了，知道是必然的结果，所以，为了免得被熟人撞见，影响了四年后的发展，还是隐身去瞧瞧吧。”
冯老三见冯天禹这个样子，便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转而开口道：“之前听你提到过悖论这东西，我一直挺好奇的，为什么一定要有这样的限制？不如咱们讨论一下？”
冯天禹一边引着他往前走，一边回应道：“没什么好讨论的，限不限制，结果都是既定的。”
冯老三闻言，脚步微微一顿，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悖论的存在是为了维持时间线的稳定，减少梦境世界的运行负担。
如果没有任何限制，那么随着参与者的行动越多，这个循环就会越加复杂，对梦境的消耗也会越来越大，最终无论怎样努力，都只会回到同一个结果。”
冯天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冯老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愧是我自己，脑回路都是一样的。
确实是这样，如果不加限制，参与者就会成为循环的一部分，最终的结果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一切努力不过是徒劳罢了，就像那部名叫《前目的地》的电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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