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血灵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
方才那场混战，血灵动用巫教秘术却功亏一篑，那些毒虫在李莲花他们的奇药下竟自相残杀。
他攥紧腰间的软剑，想起血灵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蛊纹。
若不是为了血域天魔功最后一重的“万蛊噬心”之法，他岂会屈身与这妖女结盟？
山风卷着雨雾扑来，段无海运起内力将衣衫烘干。
七年前接任武林盟主之位时的荣耀仿佛还在眼前，可谁能想到，那个突然崛起的李相夷，竟在今年的英雄大会上，用一招“残阳照水”击碎了他的神话。
当时少师剑离喉三寸，那白衣少年眼中的轻蔑，成了他午夜梦回时最刺痛的梦魇。
“盟主？”
暗处传来暗卫的低唤。
段无海转身时已恢复了正道魁首的温润模样，只是眼底藏着化不开的阴鸷：“去查查赤焰最近的动向。”
“那老匹夫为了盟主之位，连巫教禁术都敢用。”
他摩挲着袖中血灵交给他的蛊虫，那小东西在玉盒里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催促他早日完成魔功。
夜色渐浓，段无海独自来到后山的隐秘洞穴。
洞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
他褪去外袍，露出背上蜿蜒如蜈蚣的黑色纹路——那是修炼血域天魔功的代价。
随着内力运转，纹路如活物般蠕动，剧痛从骨髓深处传来，他却死死咬住牙关，任由冷汗浸透衣衫。
“李相夷......”
他对着洞壁怒吼，掌风击碎半人高的钟乳石。
“待我功力大成，定要你生不如死！”
碎石飞溅间，他想起白日里李莲花看李相夷时复杂的眼神。
这两人之间微妙的羁绊，或许能成为他新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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