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守夜人总司令办公室
叶梵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心存侥幸的他第五次验证关于“未来”的真实性。
那轻快的节奏和此刻他脸上沉重的表情并不匹配。
此刻，他身边的左青脸色也并不好。
那拧巴又翘首以盼的模样正吞噬着他们彼此的耐心。
叶梵在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所以在不停的刷新面前电脑的界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电脑界面终于闪烁起来。
下一秒就出现了一张电子化的人脸。
在进行了多重认证之后，叶梵和左青看到了非常扎眼的一行字。
【确认无误。】
【！@#@￥￥是杨高。】
【请务必进行干预！】
【杨高不能进入守夜人！】
【请务必按原计划进行！！】
叶梵深吸一口气，此刻的他紧皱着眉毛，眼底的无助让他此刻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仿佛古代即将驾崩的君王。
除了留下皇命之外，他什么也做不到。
左青扶住了他，轻声说：“司令，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叶梵捏紧的拳头已经指节泛白！
他也想有办法啊！
如果有，那叶梵会不计一切代价去做这件事。
他想让杨高安全的！
杨高可是他这一届，或者说这几年里最看好的新兵了。
不光是他双神明代理人的身份，
更是他为人处世，对于守夜人的忠诚，还有集训的这段时间里做的所有事。
年年都有出乎意料的好苗子，
但今年的杨高是叶梵最中意的。
就连组成预备役【特殊小队】的文件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叶梵的眼底闪动着旁人无法察觉的惋惜，他有些红眼，
声音沙哑而疲惫：“通知王面，袁罡，继续推进吧。”
又一次理所当然的失败。
“是！”左青领命后就要离开。
他刚转身，叶梵突然又发言说：“让袁罡拉个群，把他认为，
可以扭转我的命令的人，全都拉在一起！
我要和他们视频会面。”
左青愣神。
他缓缓转身看着叶梵。
跟他这么多年，左青太知道叶梵要做什么了！
他让袁罡找人，用的是“会面”这个借口。
袁罡会以为事情有转机，在认为人数越多他们的胜算越大……
最后，所有想为杨高求情的人都会被集中在一个群里。
而叶梵要做的实际上是：一锅端！
左青吐了口气，他说：“司令，真的要做到这一步吗？
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能有吗？”
“左青，这是我该承担的，你只是执行命令。”叶梵的眼神重新变得犀利。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从抽屉里摸出了一个电动剃须刀。
随着嗡嗡作响的声音，左青离开了办公室。
对于那个群聊，左青知道，最“残忍”的叶梵不会对那些想为杨高说话的人做什么。
只会一五一十的将目前的情况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结果，告诉他们为什么。
最后，让他们自己选择，自己消化。
残忍的叶司令啊，你痛苦，你也想这个群里的人跟你一样……
一样的痛苦！
……………………
袁罡办公室。
杨高踏进办公室时，袁罡正在和陈牧野通电话。
他听见了陈牧野那暴怒的声音。
陈牧野在说：“老吴会发疯的！”
袁罡挂掉了电话。
他努力让自己看没那么大的怨气，
袁罡笑着说：“我知道你来问什么，先坐。”
杨高站在袁罡面前，他的态度诚恳，问：“我的成绩为什么没有啊？！
上次我就想问来着。”
袁罡沉默。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杨高说。
杨高努力眨眼，而后继续说：“您直接告诉我，是不是守夜人高层又要对我下手？！
我有勋章！叶司令肯定会保我的……”
杨高其实在走进办公室前，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这件事绝不简单。
而且，叶司令肯定也参与其中。
因为，守夜人的成绩最终审核权在叶司令手里，只要他想要杨高有成绩，
那杨高就绝对有成绩！
如今没有成绩，要么是叶梵被架空，要么就是，杨高没有成绩是叶梵首肯的。
这两个结果杨高都不想看到。
“杨高你先冷静……”袁罡想安抚杨高。
但杨高的神态完全没有要动怒的样子，情绪平和，就像这一年，每一日袁罡见到的样子。
“我很冷静，您说，我听着。”杨高微笑望着袁罡。
他想从对方嘴里听到实话。
多丑陋都好。
只要是实话。
袁罡满肚子的解释和安慰都无从启齿，他望着和没事人一样的杨高。
第一次觉得这孩子的心，深不可测。
又或者说，杨高已经坚强到能坦然接受一切。
坦然道，无所谓分数、分配和关乎于自己在守夜人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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