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安慰似乎是他没有被她用来打发那些花美男。
看看她刚刚和那两人说的，不过几句话，就打发了两人，还让那两人为争取她更尽心尽力。
她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怎么能这样？
沈亦穆完全接受不了她这么随意的态度，立刻转身追了出去。
一出公司门就看到正关闭的电梯门，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手掰住电梯门。
电梯里，凌涟瞧见突然伸出的手臂，愣了愣。
电梯门被他扒了开来，他进了电梯，站定在凌涟面前，神情肃穆。
“你……要做什么……”凌涟抓紧了挎包，往旁边闪了一步。
沈亦穆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她，清清嗓子，“我……”
电梯开始下行，屏幕上开始翻动楼层数。
“我希望你离这些男模远些。”沈亦穆终于说了出来，后面的话就容易多了，“免得有些负面新闻，国内对这些还是很敏感的。”
叮——
电梯停下，陆续进来几个人。
原本宽敞的空间拥挤了起来，凌涟和沈亦穆不得不肩挨着肩，只不过沈亦穆面朝电梯里面，凌涟面朝电梯门，两人错开半步。
“过了这个周末，他们就开工了。”凌涟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你不在意他们现在？”沈亦穆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怎么会在意呢，就不该这么问。
“我只是邀请他们来工作，其他的我不管。”凌涟看到楼层数翻到了个位。
“你这是在放任他们，或者你就故意的？吊着他们？”沈亦穆抓住了凌涟的胳膊，“为什么？”
电梯里的人们回头看了看他们，沈亦穆在镜面墙上看到后，往旁跨了步，与凌涟面对面，阻隔了那些目光。
凌涟抬眸看他：“就算我阻止，你觉得有用吗？”
沈亦穆知道没用，但就想她亲口说会阻止，“那也不该放任……”
叮——
电梯门开了，人们走出了电梯。
“你以什么资格来和我说这些？作为公司的法律顾问，你的职责应该不包括这些。”凌涟拉开沈亦穆的手，越过他走出电梯。
什么资格？
男朋友……他以为是这个资格……当然这只是他以为……
上次她就说了他没有资格管她。
嚓一声，电梯门合上，开始上行。
沈亦穆一拳砸在电梯厢，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转身狂按楼层一。
底楼大厅里，下班的人匆匆走出大楼，赶着过一个放松的周五夜生活。
凌涟看看手机上的显示，出租车司机还有两分钟才到，但高峰时段可能需要更久。
“你该和他们保持距离。”
沈亦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凌涟倏然转身，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她身后。
“我说了这和你无关。”凌涟皱起好看的眉头，她该知道的这些男主都听不懂人话。
“和公司有关。一旦有人将这些事情告诉董事会，你和他们有利害关系，这些合约就会作废。”沈亦穆怕她不听，又补充了一句，“你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认为她假公济私，将合约给了这些男模。一旦这些消息在国内圈子传开，对她将来在国内的发展不利。
国外那么多年，曾有人拿这些要扳倒她，但可惜没能成功。归根结底，资本喜欢能带来利益的人。
这一套到国内，不能说不通用，只能说规则不一样。
手机铃响起，凌涟看了看，是司机。
“喂，嗯，我就在门口了。”她挂了电话，对沈亦穆说，“谢谢你的提醒。”
沈亦穆很不满，为什么就一句谢谢？
可她走得飞快，出了大楼的门就上了出租车。
沈亦穆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一股郁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
“沈亦穆，你怎么在这？”
清亮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沈亦穆回头一看，居然是宋霖波。
她那头显眼的紫发到哪里都很突兀。
“宋霖波，这句话我该问你。”沈亦穆回得不客气。
宋霖波挑眉，“沈律师，你的风度呢？”
沈亦穆冷笑，“被你和段浮夜吃掉了。”
“那可真是我们的荣幸。”宋霖波随意一笑，走进了大楼。
不能怪沈亦穆不给她好脸色，他一想到这些年两人明知道那件事，却不告诉她，任由两人隔着误会失去联系，这股怨气就止不住冒出来。
电梯里，沈亦穆和宋霖波各站在一角，一人看着屏幕上翻动的数字，一人盯着电梯门发呆。
“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宋霖波忽然开口了。
“听起来你还挺好心的。”沈亦穆语气讥讽，“如果你们早就把事情告诉她，也许现在她会更快乐呢？”
“你在做梦吧。”宋霖波摇头浅笑，一头紫色短发跟着甩动，“你终究是不够了解她。”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恼羞成怒吗？”宋霖波看都不看沈亦穆一眼，电梯门一开就走了下去，“我说的是事实，你只是不承认罢了。”
沈亦穆跟着出了电梯，没再多说一句话。
段浮夜喜欢软刀子，宋霖波喜欢直刀子，和他们没道理可说，他们歪理一套套。
沈亦穆这人讲究逻辑，不喜欢和人胡搅蛮缠，要不是为了找她，他根本不会这两人啰嗦这么多年。
宋霖波就是拿捏了这一点，往往把沈亦穆气得要死。
次数多了，沈亦穆就明白，他们是故意的，那只要他不上当就行。
就比如宋霖波说他不够了解凌涟，他要是继续反驳，宋霖波就会说他出于自尊心不承认，自尊心比她更重要。
沈亦穆不想和她再费口舌，回办公室拿了包就走。路过段浮夜的办公室时，看到段浮夜靠坐在办公桌边，拉着宋霖波问话。
像任何一对情侣一样，那是特有的氛围，独属于两人之间。
曾经他和她有过，但……
沈亦穆撇过眼，当作没看到，走向公司前台。
只是心底某处在滋滋冒泡，那是名为嫉妒的酸楚。
如果要沈亦穆回答为什么两人不将那件事告诉她，他一定会说是这两人嫉妒，所以破坏他和她的感情。
这有道理吗？
沈亦穆知道没有，但他没有其他解释，除非这两人愿意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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