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为难的是京兆府尹，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尚书，他也不敢轻易下决断。
只能先传宋景仁前来问话，衙役领命而去。
很快，宋景仁到了京兆府，他一身常服服，面色阴沉。显然，他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
孙大人询问宋景仁可有给宋昭昭送过糕点。
宋景仁承认送过。
“本官身为父亲，关心女儿的饮食起居，有何不可？”
他说着，还狠狠地瞪了宋昭昭一眼。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宋府待你如何，你竟如此狠毒，害死你母亲！”
宋昭昭冷笑一声。
“对我好？给我吃有毒的糕点，就是对我好？从我进宋府的第一天，你们就处心积虑地想要我的命！”
宋景仁怒喝：“你瞎说什么！”
“我何时害过你！分明是你心肠歹毒，容不下你母亲！”
惊堂木“啪”的一声响起。
孙大人厉声喝道：“肃静！”
公堂之上，岂容喧哗！
他再次询问宋景仁：“宋大人，你送去的糕点里，可有毒物？”
宋景仁矢口否认：“本官不知。”
“那些糕点都是府中厨子做的，下官怎么可能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他一脸的委屈和愤怒。
仿佛宋昭昭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宋昭昭看着宋景仁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得恶心。
“我自然有人证。”
宋景仁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宋昭昭的目光。
怎么会，人不是已经处理了？哪儿来的人证？
一个佝偻的身影，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正是宋府做事多年的哑伯。
宋景仁瞳孔骤缩，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震惊、疑惑、恐惧，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替闪过。
哑伯跪下，颤抖着手指向宋景仁。
他比划着手势，眼中满是愤恨。
师爷在一旁翻译：“哑伯说，糕点里的药粉，是宋大人亲手交给他的，让他加在糕点里。”
寂静。
落针可闻的寂静。
“你胡说！”宋景仁猛地冲上前，一脚踹在哑伯身上。
“忘恩负义的东西！”
“宋府养你这么多年，你居然帮着这个孽女诬陷我！”
他气急败坏，声音尖锐刺耳。
哑伯被踹倒在地，却倔强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宋景仁。
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没有一丝畏惧，只有刻骨的恨意。
宋景仁心中一凛。
这眼神……让他感到害怕，他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哑伯的眼神，让宋景仁不寒而栗。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被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他强装镇定，指着哑伯怒吼：“一派胡言！”
“他一个哑巴，能说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指使他来诬陷我的！”
他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将矛头指向宋昭昭。
宋昭昭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
“这块手帕，是哑伯的。”
“上面沾染了同样的药粉。”
她将手帕递给府尹。
府尹仔细查看，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证据确凿。
宋景仁的狡辩，显得苍白无力，他颓然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宋昭昭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却带着一丝凛冽。
“慢着。”
她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中回荡。
众人疑惑地看向她，这案子，还有什么转折？
“关于李氏之死，我还有证人。”
宋昭昭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众人哗然。
李氏的死，难道另有隐情？
很快，一个瑟缩的身影被带了上来。
是李氏的贴身丫鬟，夏荷。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夏荷，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宋昭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夏荷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开口。
“夫人……夫人每日煲的汤，都是……都是给王妃煲的……”
夏荷的声音细若蚊蝇，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李氏是想毒害宋昭昭？结果自己误食了？
宋婉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夏荷！
你居然敢背叛我娘！
她冲上前，扬手就给了夏荷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大堂中格外响亮。
“你胡说！”
宋婉清怒吼。
夏荷捂着脸，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奴婢不敢胡说……”
她哽咽着。
“奴婢亲眼看到，夫人和老爷在书房商量……”
“商量如何下毒……”
“就是……就是为了靖王府的聘礼……”
夏荷断断续续地说着。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响。
聘礼？
难道李氏是为了靖王府的聘礼，才要毒害宋昭昭？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是这样……”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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