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看着她，朱红唇瓣一张一合，漆黑眸子愈发讳莫如深，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可以。”
“谢谢大哥哥。”
陆焱视线落在她脸上，不发一言。
华清月小手局促地收拢捏紧，“大哥哥，那我就不打扰大哥哥了，清月先行告退。”
“下去吧。”
正当华清月心口微松之际，“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用实际行动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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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侯府门前，三公子陆黎和四公子陆衡几乎同时落轿，三公子看着对面轿子出来的人，手上的折扇随意打了一个旋，点了几次下巴算是问好。
“三哥，你不是说最近要好好用功读书，不回来了吗？”
说话的人是陆府四公子陆衡，长得是浓眉星目，芝兰玉树，去年春闱陆家只有他考中了进士，如今又在翰林院就职，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回来看看家人，是京都出了名温润有礼的君子。
他与陆焱，一个是鲜衣怒马，一个是温润如玉，两人的名头一文一武足已经撑起陆家的门楣，倒没有陆三公子陆黎什么事情了。
他夹在中间也算乐得自在。
“你还问我，我还想问问你，你现在都还敢回来，不要命了？我听说你母亲这些日子可是将她娘家未出阁的女子都引在院子里，就等着你回去相看呢。”
陆衡涵养极好，对于他的打趣也只是笑笑，“表妹们都是来参加赏荷宴的，三哥切莫打趣，以免误了人家姑娘清誉。”
陆黎每每谈论女人，陆四就是这种小姑娘害羞模样，他自觉没趣，“啪”地一下收起扇子就进屋。
“对了，三哥，你还没回我问题呢。”陆衡固执地问道。
陆黎嘴角一勾，又露出散漫的神色：
“本来是不打算回来的，可是耐不住母亲让人送口信说这几日别让我回来，这不，我就回来了。”
陆衡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
陆黎一瞥，就知道这小子没懂他的意思，于是解释道：
“我母亲让我别回来，那定然府里又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佳人，以往只是着人递个口信，昨日送信之人死活要当我面才说，也不知道咱们府里有什么不得了的美人。”
他说着就已经踏门而进。
留下陆衡理顺他话里的意思，也跟着上去，在后面就没有停止过规劝他的言行。
陆黎问了小厮，知道府里真的来了位美人。
陆衡又用了君子言行劝说一通，结果陆黎白了他一眼，指着不远处：“看，你母亲。”
正当陆衡往身后看了眼，哪里有什么人，可转过来的时候前方之人已经消失在转角处。
——
下午，她们用了午膳，就去摘莲子了。
本来华清月是打算先把陆府女眷的胭脂水粉做完，可这么快就打听到陆焱的喜好，是她没预料到的，权衡利弊，她还是打算先讨好陆焱再说。
“姑娘，咱们采了这么多，应该能做几盘莲子冻了。”
“那哪够啊，反正要做，我就多做点，给府里的几个长辈也做点，借花献佛，算是报答她们的收养之恩。”
桃兮遗憾地说道，“姑娘做莲子冻的手艺是最好的，只可惜三公子不在，要是他吃了姑娘做的莲子冻，一定会对姑娘刮目相看的。”
“以后时间长，况且你姑娘我会的东西这么多，何愁没有机会。”
“也是，以后姑娘和三公子似蜜糖甜的日子还长着呢。”
华清月嗔了一下，“桃兮，又在打趣我。”
夏日余光打在白腻腻的脸上，眸光滟潋，浅绿色暗纹襦裙随着少女擦汗的动作来回飘扬，明亮晃眼，比这满池荷花还要夺目，让人移不开目光。
陆黎在不远处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双腿不受控地往前走去。
此时此人此景，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吟诗一首。
陆黎抠破天，脑子都是空白一片，最后只得上前打个招呼，“姑娘，我叫陆黎，排行老三，你，就是清月妹妹？”
他从府门走进来，已经听府中之人禀告过近期发生的事情，对于她的身份知道一个大概。
正在采莲子的两人微愣，转身就看见抖擞折扇的男子，正在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华清月。
其实在转角处，她就已经发现有人来了，不过她以为是陆焱，没想到竟然是陆黎，华清月无辜惊颤眸子对上的视线，修长手指将额前碎发抚至耳后，抿了抿干燥的唇瓣，娇软道：
“黎哥哥有礼，我是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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