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她没见到他从牌位走出来，他可以表演一下吗？
虽然他是鬼，但她不怕，毕竟，他们同宗，他还是她的老祖宗，她相信他不会害她的。
“不是。”
男人摇头，“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南织鸢不懂这个意思，但她没再问。
赫其樾将人抱住，自己坐在蒲团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哭什么？”
他这才注意，她的眼睛竟然有些红肿。
九岁的南织鸢早已知道了什么叫男女有别，这会，她开始挣扎。
就算他是老祖宗，也不能这样抱着她。
赫其樾叹了一口气，而后放开了她。
“坐这里。”
他拍打自己身边的另一个蒲团，让她坐下。
南织鸢这次没拒绝，坐下了。
“小阿鸢，和我说，为何哭？”
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第一次被人关心，小阿鸢的话说不完，她将继母和嫡姐欺负她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她的眼圈通红：“老祖宗，我是不是不好？”
“爹爹他也不喜欢我。”
好像没人喜欢她，都很讨厌她。
赫其樾都要心疼坏了，他从来都不知道，阿鸢小时候竟然这般凄惨，比他知道的还要惨，她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他又抱住了她：“别怕，我喜欢你就好了。”
他很喜欢她，他喜欢她就足够了。
南织鸢听见有人喜欢她了，她的眼眸瞬间都亮了：“真的？”
老祖宗喜欢她？
那是不是说明，她也没有很不好？没有那般惹人讨厌？
“嗯。”
“阿鸢，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
“不要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他说的简单，小阿鸢沉默。
她怎么欺负回去？她要是敢欺负嫡姐，这家里，她怕是更不能待了。
不待在这里，她没有地方去。
赫其樾见她这般，更是心疼。
“莫怕。”
他会替她解决一切。
“小阿鸢，你要……开心。”
他最见不得阿鸢不开心了。
南织鸢听了他的话，也没多少安慰。
老祖宗怎么永远在她的身边？他是鬼。
开心？好难。
……
没多久，继母身边的嬷嬷就来了，她就是来盯着南织鸢的，看她有没有好好跪着。
等确定南织鸢有跪着的时候，她才笑着离开。
被罚跪这么多次，南织鸢也学会了圆滑，没人看着的时候，她就偷懒，有人看着的时候，她就跪着。
赫其樾越看越心疼，看着那个嬷嬷离去的方向，他起身追了出去。
他离开的速度很快，小阿鸢越发相信了，他就是鬼，和人不一样。
没多久，小阿鸢就从春桃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继母身边那个嬷嬷掉入水中，淹死了。
她被吓了一大跳，这是老祖宗做的吗？
等春桃走了之后，赫其樾才现身，他不知何时藏在了她的屋中。
“小阿鸢。”
他叫她，后者被吓了一跳。
察觉到她在害怕的时候，他故作伤心难过：“小阿鸢是在怕我吗？”
他帮了她，她却在怕他？
“嬷嬷是……你杀的？”
小阿鸢身体颤抖，她确实在害怕，太怕了。
“小阿鸢被她欺负，我便杀了她。”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心狠手辣。
“你……”
她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有些害怕和恐惧，他怎么这样？老祖宗的脾气，不太好。
“难道小阿鸢要去官府告我吗？”
他眼中多了丝丝的委屈，就这样看着她。
南织鸢纠结半晌，小脸都憋红了：“没有。＂
嬷嬷是坏人，这她还是分得清的。
老祖宗是好人，他关心她，帮了她。
“小阿鸢，我永远关心你，不要不开心。”
“好好用膳，好好睡觉，长大后……”
长大后要如何，赫其樾暂时说不出口。
他盼着阿鸢长大后去找他，他们早些在一起。
小阿鸢不懂他的意思，长大后，她要干什么？他怎么不说了？
“我可以抱抱小阿鸢吗？”
怕她抗拒，抱之前，他询问了一声，这一次，后者轻轻点头：“嗯。”
老祖宗想抱她就抱吧！
“小阿鸢真乖。”
“饿不饿？”
他到现在好像都没见到她吃饭？
“不饿。”
其实她很饿，但她不好意思说。
就算说了，她也没东西吃，庖厨不会给她任何东西的。
一般她被罚跪祠堂之后，三日都不许吃东西，那三日，她都会喝水熬过来。
有时候春桃会去偷包子，她偶尔也能吃到点东西。
这次，春桃还没去偷，她就没得吃。
“等着。”
赫其樾看出她的窘迫，再一次摸了摸她的头，出门了。
小姑娘就这样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远去，这个时候的赫其樾，身形在她心中更是拔高了几分，老祖宗好像很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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