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虚溟溯光
混沌海在封印重铸后并未平静，反而掀起千层黑浪。凌羽体内的混沌本源珠与应龙之力产生共鸣，丹田处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灼烧，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经脉撕裂般的剧痛。苏瑶手中的玉笛浮现出细密的冰裂纹，笛孔中渗出淡金色的龙血，这是方才施展禁曲留下的反噬。
“师兄，你的气息...”白若雪话音未落，海底突然传来尖锐的嗡鸣。只见无数道银色锁链破土而出，锁链表面流转着星辰般的微光，每一节都刻着形如漩涡的符文。柳依眼疾手快，长鞭甩出缠住一根锁链，却被瞬间带得倒飞出去，玄铁鞭梢竟被磨出深深的沟壑。
凌羽强撑着站起身，运转四象之力注入长剑。青光如龙，剑气所及之处，锁链寸寸崩裂。但更多锁链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四人头顶编织成巨大的囚笼。“这不是普通禁制，”凌羽盯着锁链上的符文，瞳孔骤缩，“是虚溟锁天阵，上古用来镇压时空裂隙的神级阵法！”
苏瑶将玉笛抵在唇边，吹奏出《破云引》。音波化作无数道冰刃，却在触及锁链的刹那被吸入其中，反震之力震得她嘴角溢出鲜血。白若雪施展“雪影千幻”，软剑残影如银蛇狂舞，可当剑尖刺中锁链时，竟泛起时空扭曲的涟漪，将剑势尽数卸去。
柳依突然指着远处惊呼：“看！海底有东西！”只见漆黑的海水中，一座漂浮着的水晶祭坛缓缓升起。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暗紫色的球体，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从中渗出粘稠的黑雾。黑雾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影，身形与黑袍老者极为相似，却散发着更为恐怖的气息。
“你们以为封印了九幽冥狱龙就高枕无忧？”人影声音空洞，仿佛来自无尽虚空，“这混沌海下，藏着比邪龙更可怕的存在——”话音未落，暗紫色球体突然炸裂，释放出铺天盖地的虚溟之力。四周空间开始扭曲折叠，四人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竟各自陷入不同的幻境。
凌羽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血色荒原，天空中悬浮着九颗燃烧的太阳。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嘶吼，九条幽冥狱龙正向他扑来，而更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一座倒塌的四象神殿。他握紧长剑，却发现混沌本源珠的力量被死死压制，体内四象之力也运转不畅。
苏瑶则被困在一片冰雪世界，玉笛失去了光泽。四周回荡着无数冤魂的哭喊，每一声都像是在撕裂她的心神。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吹奏起《净魂曲》，试图驱散幻境，却发现笛声越来越微弱。
白若雪身处一片剑冢，数万把断剑悬浮空中。这些断剑突然化作流光，朝着她疯狂刺来。她舞动软剑，施展出毕生所学的剑招，可每击碎一把断剑，就会有更多断剑补上。汗水湿透了她的白衣，体力也在快速流失。
柳依的幻境最为诡异，她置身于一片不断变幻的迷雾中，长鞭仿佛失去了灵性。四周不时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亲人的呼唤，也有敌人的嘲笑，每一个声音都在动摇她的意志。她咬着牙，不断挥舞长鞭，试图劈开迷雾。
现实中，水晶祭坛前的虚影冷冷一笑，双手结出复杂的法印。虚溟锁天阵的力量愈发强大，四人的身体在阵法中渐渐变得透明，随时可能被吸入时空裂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羽丹田中的混沌本源珠突然迸发万道金光，珠中浮现出应龙的虚影。
“四象相连，破！”凌羽怒吼一声，金光如利剑般刺破幻境。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惊醒了陷入幻境的其他三人。苏瑶玉笛重新亮起冰蓝光芒，吹奏出《醒魂调》；白若雪软剑凝聚出璀璨的剑光；柳依长鞭缠绕着火焰，化作一条火龙。
四人的力量在虚空中汇聚，形成一道巨大的四象光柱。光柱直冲云霄，与虚溟锁天阵激烈碰撞。阵法开始出现裂痕，水晶祭坛也在剧烈震动。虚影见状，双手一拍，暗紫色球体的碎片重新凝聚，化作一把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巨斧。
“去死吧！”虚影挥动巨斧，一道黑色的斧芒朝着四人斩来。凌羽运转全部力量，应龙虚影与他完全融合，手中长剑化作金色巨龙。巨龙与斧芒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混沌海都在颤抖。
苏瑶趁机吹奏《崩天曲》，音波化作无形的巨手，抓住虚影的手臂；白若雪施展出“雪舞苍穹”，万千剑影如流星般射向虚影；柳依长鞭甩出，缠住虚影的脚踝，用力一拉。虚影踉跄了一下，手中巨斧的力量顿时减弱。
凌羽抓住机会，金色巨龙张开巨口，朝着虚影咬去。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消散。但在消失前，他冷冷说道：“你们以为能阻止得了吗？虚溟之主即将苏醒，整个江湖都将陷入万劫不复！”
战斗结束后，虚溟锁天阵彻底崩塌。四人疲惫地躺在海面上，身上伤痕累累。凌羽看着手中重新黯淡的混沌本源珠，心中明白，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虚溟之主...”他喃喃自语，“不管你是谁，我们四象传人绝不会退缩。”
苏瑶擦拭着玉笛上的血迹，白若雪和柳依也缓缓站起身。四人的眼神中充满坚定，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未知，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而在混沌海深处，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正在悄然苏醒，一场足以颠覆整个武林的浩劫，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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