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一个沙哑、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仿佛无数金属碎片在摩擦，刺耳而冰冷。这声音如同九幽之下的厉鬼咆哮，令人心胆俱裂。
鬼面人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你说，你感受到了一股被天地排斥的力量？」黑雾中的人影似乎对他的失败并不在意，反而对这个细节很感兴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仿佛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
「是，星使大人！」鬼面人连忙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属下那一爪，足以撕裂虚空，但在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为敌！不是力量的对抗，而是……『规则』上的抹杀！
就好像，我不该出现在那里，我的攻击，也不该存在！」他努力描述着那种令他灵魂都在战栗的感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
黑雾翻涌了一下，似乎王座上的人影动了动，那股恐怖的威压也随之波动，仿佛连空间都在颤抖。
「规则……抹杀……」那个被称为「星使」的存在，缓缓重复着这几个字，沙哑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有点意思。难道是某个隐世不出的老家伙，领悟了『戒律』或者『言灵』一类的偏门法则？」
「属下不知。但那股力量，深不可测，绝非我等所能抗衡。属下怀疑，目标背后，站着一位圣人！」鬼面人急忙补充道，这既是他的真实猜测，也是为自己的失败寻找的最有力的借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希望这个答案能让星使大人满意。
「圣人？呵呵……」星使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笑声中带着不屑与嘲讽，「这个纪元，哪还有什么圣人。不过是些苟延残喘、窃取天机而不死的老东西罢了。」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仿佛所谓的圣人，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如同蝼蚁般渺小。
「不过，你的情报很有价值。」星使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一丝贪婪，「一个疑似掌握了法则之力的守护者……这让『天生道体』的价值，变得更高了。」
「天生道体？」鬼面人一怔，他只知道这次的目标很重要，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被敬畏所取代。
「林默。」星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贪婪，仿佛猎人发现了猎物，「万年难遇的『天生道体』，最完美的炉鼎与容器。天尊大人的计划，正需要这样的祭品。原本以为只是抓一个有点天赋的小辈，现在看来，我们钓到了一条大鱼。」
「那……星使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鬼面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生怕再次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强者。
「怎么办？」黑雾中的人影似乎站了起来，一股更加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座大殿，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当然是……把他连同他背后的守护者，一起揪出来！」
「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老东西，也敢坏天尊大人的好事？真是找死！」
「鬼影，你这次虽然失败，但带回了重要情报，功过相抵。」星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传我命令，启动『天眼』计划，锁定目标区域所有高阶修士的灵能波动。另外，派『判官』去一趟。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法则』硬，还是判官的『罪业之笔』更不讲道理！」
鬼面人闻言，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中满是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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