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在院子里“突突突”地转了一大圈，他骑在车上，兴奋得差点唱起来：“嘿！这回可算是走进自动化了！”
“还好没浪费劳资这么多天，没日没夜的干啊！这可比我在2024年做牛马的时候认真多了。”
院子里的人纷纷朝他竖起大拇指，有人打趣道：“小林子，这回你可是正式告别‘人力时代’了！”
林李哈哈大笑，心情格外舒畅：“可不是咋的！”
这时，车队的高师傅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他那旱烟袋，抿着嘴笑：“你这小子行啊！摩托车都能给你拾掇活了。”
林李赶紧点头：“那是必须的！高师傅，您想去哪儿，我这就拉您一圈，保证风吹得您脸都凉快！”
高师傅摆摆手：“得了得了，等我哪天腰不疼了再说。你赶紧回家换身衣服吧，看你这一身油，比锅底都黑！”
林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笑着摇摇头：“高师傅，您这话说得太对了。我这身油腻腻的，回家我都不好意思让爷爷闻见。”
说罢，他把自行车放在摩托车的侧斗子的位置，用绳子拴好，心里念叨着：“这回可好了，摩托车一响，路上少走不少弯路。”
骑出市局大门，林李在心里默默发誓：“俩月不踏进这门半步，非得好好歇歇不成。”
摩托车“突突突”地行驶在北京的胡同间，10分钟后到了66号院子。
四合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林李骑着修好的摩托车风风火火地停在院门口，斜支着车子，随手把自行车从侧斗里解下来，用脚一踢支架立在一边。
刚进院，迎面就碰上了正蹲在门槛上择菜的刘大娘。
“哟，这谁呀这是？”刘大娘瞥了一眼林李，鼻子一皱，“我说小林子，你干嘛去了？这一身油乎乎的，看着跟在锅底里滚了一圈似的！你这是修车呢，还是跟车打架去了？”
林李嘿嘿一笑，抬手在裤子上抹了两下，结果越抹越黑：“大娘，您这话说得可不地道啊，我这是勤快！刚在市局车队修了三天摩托车，这才弄好。哎呦，这摩托车好使着呢，您瞧瞧，够拉风不？”
刘大娘白了他一眼，手里继续摘着叶子：“拉风？我看你是拉油吧！赶紧洗洗去吧，别一进屋把你爷爷熏得晕过去！”
林李也不多说，连忙把摩托车的钥匙揣进兜里，快步往屋里走。
一进门，就看见他爷爷正躺在躺椅上，用搪瓷缸子喝茶。
林守信一见林李进来，皱眉把茶缸往桌上一放：“你这是跑哪儿了？我听大门那边说你三天没影儿了，每天早上起来就没见你人？
这一身油腻腻的，像是从猪圈里蹿出来似的！你是跟猪去抢食了嘛？”
林李一听，不乐意了：“爷爷，您这话说得也忒损了！咱家再怎么说，也没到跟猪抢食的地步吧？我是去市局修摩托车了。”
林守信抬眼瞧了瞧他，又盯着他身上的油渍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赶紧烧水洗澡去吧！这味儿熏得我这茶都喝不下去了。”说完，还嫌弃地摆了摆手。
林李乐呵呵地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有个铁皮烧水壶，他拎起来摇了摇，发现里头还有半壶凉水。
他又从水缸里舀了几瓢，加满了壶，然后搬起灶膛里的柴火就开始烧水。
灶膛里的火苗“呼啦”直窜，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他又拿起火钳捅了捅，火烧得更旺了。
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他咕哝了一句：“哎，这年月想洗个热水澡都得靠抢火似的。”
二十多分钟后，铁壶里的水终于咕嘟嘟地冒起了热气，林李赶紧拎起来，往脸盆里倒了一大半，又拿了几瓢凉水兑了兑试试温度，咂嘴道：“嘿，这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洗澡舒坦！”
端着水走进屋，林李又喊了一嗓子：“爷爷，我真得赶紧洗了啊。这要不洗，估计明儿早上连炕都上不了，得把老鼠都熏跑了！”
林守信斜眼瞥了他一眼，摇摇头：“你小子嘴上没个正经的！赶紧洗去吧，洗干净了再回来吃口热饭。”
林李放下脸盆，脱了上衣，露出干瘦但结实的身板。
他用毛巾蘸了点热水，先擦了擦脸和脖子，又抓起点肥皂在胳膊上搓了一圈，一条条黑乎乎的油污顺着胳膊往下淌。
“啧啧，这肥皂可真是不经用，搓两下就快磨没了！爷爷，咱家是不是该多买点啊？再过几天我可没法再这么‘浪费’了！”林李边搓边嘀咕。
林守信正喝着茶，闻言嗤笑了一声：“买肥皂？你倒是想得美！现在粮票、油票都紧巴巴的，肥皂也得凭票买，你让大伙儿拿啥给你换？还是别瞎折腾了，老老实实用着吧！”
林李无奈，只好继续搓着。
洗到最后，他索性把水盆端起来，从头到脚浇了个透，舒舒服服地“哎呦”了一声：“这下可算彻底干净了！”
洗完澡，林李换了一身干净的旧衣服，心满意足地走出屋，拍了拍手笑道：“爷爷，您瞧瞧，这人一洗澡，精神头儿都能涨三分！行了，您这茶可以继续喝了，我可不会再熏着您了！”
林守信瞧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骂道：“就你贫嘴有一套！别光精神头儿涨，干活儿劲头儿也涨点儿，知道不？”
林李哈哈一笑，点了点头：“那是肯定的！再说了，咱摩托车都修好了，您就等着看我大显身手吧！”
院子里，刘大娘隔着门槛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哎哟，小林子，这回洗干净了，瞧着人模人样的！你要是能一直这么利落，保准给你娶个漂亮媳妇儿！”
林李挠了挠头：“大娘，您这话说得……给我娶媳妇儿还得靠我爷爷操心呢！不过您放心，等我挣了钱，绝对能给您买最好的糕点！”
刘大娘乐呵呵地摆摆手：“行啦，别光说好听的，赶紧找个工作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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