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看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才只撵她出去,若是别人,早就打一顿卖到窑子里去了!”王夫人冷冷道,“你带她走吧,从此别再进贾府的门!”
白老媳妇知道王夫人素来说一不二,只得含泪谢恩,拉着女儿退了出去。
金钏儿被撵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荣国府。众人议论纷纷,都说金钏儿不知好歹,竟敢勾引宝玉,活该被撵。唯有几个知情的丫鬟私下里嘀咕,说金钏儿不过是和宝玉说了两句话,何至于此?
这些话传到王夫人耳中,她只作不知。当晚,她在佛前上了香,喃喃祷告:“佛祖明鉴,我今日所为,实非得已。金钏儿那丫头心思活络,若不早些打发,日后必生事端。宝玉年纪渐长,身边不能留这样的狐媚子...”
正祷告间,忽听门外丫鬟通报:“琏二奶奶来了。”
王夫人忙整了整衣裳,道:“请进来。”
王熙凤走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精明笑容:“听说今儿个太太发落了一个丫鬟?”
王夫人叹了口气,道:“正是。金钏儿那丫头,竟敢在我跟前勾引宝玉,实在留不得。”
王熙凤眼珠一转,笑道:“太太做得对。这样的丫鬟,早该打发了。只是...我听说宝玉为这事很是难过,在老太太跟前哭了一场呢。”
王夫人神色微变:“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倒是没说什么,只安慰了宝玉几句。”王熙凤观察着王夫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我听说薛姨妈今儿个来,跟老太太提起了选秀的事...”
王夫人手中的佛珠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选秀是朝廷大事,与我们何干?”
王熙凤笑道:“太太说得是。只是我想着,若是宝玉早日定下亲事,这些麻烦不就都没了?”
王夫人抬眼看了看侄女,心知她已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却不点破,只道:“宝玉的婚事,自有老太太做主,我们操心什么?”
王熙凤会意,不再多言,又说了些家务事便告辞了。
待她走后,王夫人独自坐在灯下,思绪万千。她想起自己嫁入贾府的那一天,母亲拉着她的手叮嘱:“贾府门第虽高,内里关系复杂。你嫁过去后,须得处处留心,步步为营...”
这些年来,她何尝不是如此?表面上温良贤淑,暗地里却无时无刻不在谋划。如今宝玉日渐长大,她在府中的地位却依然不稳。若是不能掌控宝玉的婚事,日后只怕更加被动。
金钏儿之事,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步棋。那丫头与宝玉亲近不假,但今日之事,实则是她故意设局。一来可以借此敲打宝玉,让他收敛心性;二来也能在府中立威,让众人知道她王夫人不是好惹的;这三来...
王夫人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三来,金钏儿被撵的消息传出去,外人只道贾府门风严谨,对日后宝玉议亲也有好处。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只是她没想到,这件事的后果,远比她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几日后,忽有丫鬟来报,说金钏儿投井自尽了。
王夫人手中的茶盏差点摔在地上:“什么?”
“今儿个一早,有人在东南角的井里发现了金钏儿的尸首...她娘哭得昏死过去好几回...”丫鬟战战兢兢地回报。
王夫人怔了半晌,才挥挥手让丫鬟退下。她独自坐在房里,心中五味杂陈。她虽不喜金钏儿,却也从未想要她的性命。那丫头怎么就...
不多时,宝玉闻讯赶来,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哭道:“母亲,金钏儿她...都是儿子的错...”
王夫人看着儿子悲痛的模样,心中一阵烦闷,冷声道:“一个丫头自己想不开,与你何干?快起来,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宝玉却不肯起,只不住地流泪。王夫人无奈,只好叫丫鬟扶他起来,又好言安慰了几句。
这件事在贾府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下人们私下议论,都说金钏儿死得冤枉。这些话传到王夫人耳中,她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着实不安。
这日,王夫人正在房中歇息,忽听丫鬟通报:“薛姨妈来了。”
王夫人忙起身相迎。薛姨妈进门后,屏退左右,低声道:“姐姐可知道,外头都在传金钏儿的事?”
王夫人神色不变:“一个丫头自尽,有什么好传的?”
薛姨妈叹道:“姐姐不知,如今外头说得可难听了。都说金钏儿是因为怀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怀了宝玉的孩子,才被逼投井的。”
王夫人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胡说八道!”
“我也知道是胡说,可人言可畏啊!”薛姨妈道,“姐姐想想,金钏儿在府中十年,突然被撵,不过几日就投井自尽,外人会怎么想?”
王夫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原本只想借金钏儿立威,却不料闹出了人命,更糟糕的是,这还牵连到了宝玉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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