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走廊里一片寂静。专案组赶到时,整个大楼已经被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
在顶层的实验室里,他们找到了陈明川。他独自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视频回放。
"是我...都是我干的。"他说,声音里充满疲惫。
林夜白走近他："你想告诉我们真相？"
"真相？"陈明川苦笑,"真相就是我一直活在谎言里。那个我称之为父亲的人,其实是我母亲的凶手。"
白雨竹注意到屏幕上的画面："这是..."
"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陈明川说,"我母亲...我是说,我的亲生母亲,在这里进行最后一次实验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年轻女人正在操作着复杂的仪器。那是苏雨薇的姑姑,也是陈明川的生母。
"她在研究什么？"
"时间回溯。"陈明川说,"她发现了一种可能性,在特定条件下,过去和现在可以相连。但这个发现太危险了,有人想要据为己有。"
"陈志远？"
"他只是其中之一。"陈明川说,"整个研究所都在觊觎这项技术。他们威胁我母亲,要她交出研究成果。但她拒绝了。"
林夜白看着屏幕："然后呢？"
"他们陷害她,说她进行非法实验。"陈明川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他们抢走了我,让我以为自己是陈志远的儿子。"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五年前。"陈明川说,"我在老房子的阁楼里,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有我母亲的日记,还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苏雨薇姑姑,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那时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从小就对这个研究所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陈明川说,"这里,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白雨竹检查着实验室的设备："所以你利用职务之便,潜入研究所..."
"我继承了母亲的研究。"陈明川说,"用了五年时间,终于复原了她的实验。"
"青铜像..."林夜白若有所思。
"那是钥匙。"陈明川说,"母亲把时间回溯的关键藏在古老的机关里。我按照她的笔记,制作了复制品。"
"你躲在管道里,等陈志远沉浸在通灵仪式时..."
"是的。"陈明川承认,"我用了青铜像上的绳子。那是母亲上吊用的同一种绳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沈霜华问。
"因为这不仅是复仇。"陈明川说,"这是一场献祭。只有用三个祭品的生命,才能真正打开时间之门。"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设备突然全部启动。数据屏幕上显示出奇怪的波动。
"第一个祭品是张明远。"陈明川说,"他是第一个发现母亲研究的人,也是背叛她的人。"
"第二个是陈志远..."
"而第三个,"陈明川平静地说,"是我。"
林夜白立即明白了什么："你要自杀？"
"这是必须的。"陈明川说,"只有用我的生命,才能完成母亲的实验。让真相重见天日。"
实验室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就像那天在书房里一样。所有的设备同时发出警报声。
"你不必这样做。"林夜白说。
"不,我必须这样做。"陈明川说,"这是我欠母亲的最后一课。用生命换取真相。"
他按下一个按钮,整个实验室瞬间被一道刺眼的光芒笼罩。在那光芒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成形。
"你们看到了吗？"陈明川说,"时间的缝隙正在打开。"
白雨竹试图接近他,但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路。
"不要试图阻止。"陈明川说,"这是命运的安排。"
实验室的墙壁开始震动,空气中充满了静电。在这个关于真相与救赎的夜晚,一个延续二十年的计划,终于要走向它的终点。
陈明川站在实验台前,面带微笑："母亲,我终于要回家了。"
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整个实验室陷入了一片虚无。在那虚无中,过去和现在的界限似乎正在消失。
而这,或许就是真相最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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