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益并未立即回答。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这座庞大都市的轮廓,片刻的沉默让室内的空气几乎凝固。然后,他转过身,语气平和,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总统先生,我不是政治家,如果这只是我们华夏国一个谋求主导权的策略,”他缓缓说道,“我们会有无数种更高效、成本更低、且不至于将自己也置于全球审视与不信任焦点的方式。推动我们在此刻分享最高机密、甚至提议让渡部分主权以促成合作的,不是野心,而是生存的本能。”
他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但他的话语比任何肯定的答复都更有力。他点出了一个冷酷的逻辑:没有哪个理性的战略家,会用一个需要拉拢所有对手、并交出核心技术验证的谎言,来构筑自己的霸权。这不符合最基本的成本与风险计算。
米歇尔二世的目光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对方的回答,实际上已经确认了他最恐惧的猜想。那种冰冷的事实感,比任何愤怒的驳斥都更具摧毁性。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支撑他来到这里的某种心理防线正在崩塌。
“时间……”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真实的、有效应对的时间?”
“取决于那十二个‘探针’的目的,更取决于它们身后那三个‘影子’的耐心。”张去益走回沙发旁,径直坐下,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在意,“我们给出的时间是基于物理距离的推算。但决定我们命运的,是对方的意图和我们准备的速度。现在,每一秒的怀疑和内耗,都在消耗我们蓝星本已不多的‘时间生存窗口’。”
米歇尔二世缓缓坐下,双手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长久以来主导国际事务的思维惯性与眼前灭顶之灾的现实发生了惨烈的碰撞。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在会场里,他可以将怀疑作为谈判筹码,但在这个只有两人的房间里,怀疑只会导向共同的毁灭。
“所以,‘人类生存委员会’……”他艰难地吐出这个词,“不是提议,而是……必须通过的方案?”
“它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将人类力量拧成一股绳的框架。”张去益的语气斩钉截铁,“它的权力将大到超越现存所有国际机构,它的唯一使命就是生存。这很危险,我知道。但没有它,我们连应对的‘主体’都无法形成,只会是一盘散沙,等待被各个击破。”
米歇尔二世闭上了眼睛。他仿佛看到了那幅星图,看到那十几个红点如同死神的镰刀,正在缓缓划过漆黑的幕布,朝着那颗蔚蓝色的、承载着所有人类历史与矛盾的星球落下。
作为M国总统,他此刻必须做出的决定,可能比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更为沉重——他需要率先同意,将自己的国家,置于一个超越国家主权的全新架构之下。
几分钟后,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
米歇尔二世率先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一种沉重的决绝取代了之前的阴郁与犹疑。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径直走向了发言席。
张去益随后走出,平静地回到原位。
会场再次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米歇尔二世身上。只见他调整了一下话筒,目光扫过全场,用清晰而稳定的声音宣布:
“M国,将全力支持成立‘人类生存委员会’的提议,并愿意在数据得到独立验证后,成为首批参与国。”
话音落下,会场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一片难以置信的低声惊呼。第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突破口,以这样一种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的方式,被打开了。
…
米歇尔二世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会场陷入了一片比张去益展示外星威胁时更加死寂沉默。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难以置信地消化着这句宣言背后的含义。
这不是拱手将全球主导权让了出去吗?!
这个念头,如同最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穿了绝大多数与会者的思维防线。M国,这个曾经全球秩序的定义者、维持者,即便在战败后也依然是举足轻重的力量,竟然在如此短暂的非公开谈话后,第一个、如此明确地表示要加入一个将极大削弱甚至超越国家主权的“人类生存委员会”?!
震惊之后,是几乎要冲破屋顶的疑虑与暗流。
无数道目光在米歇尔二世和张去益之间来回逡巡。那几分钟的私下谈话到底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是华夏以某种方式承诺了M国在“委员会”中的特殊地位?还是M国自认无法单独应对未来威胁,干脆选择“打不过就加入”,以率先投诚换取未来的保障?这种赤裸裸的“投降”,让许多传统盟友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和背叛感。
对于许多国家而言,M国的表态带来的不是方向,而是更深的恐慌。两大巨头如果就此达成默契,那么所谓的“人类生存委员会”将不再是应对危机的工具,而更像是一个由两大强权、尤其是华夏主导的、权力空前集中的“全球政府”雏形。他们将被彻底裹挟,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可能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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