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有这时候，他才不得不认清，有些人有些事，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结果。
如果结果改变不了，他又何必给对方希望？
带着复杂的心情，他一刀扎进了怪物的体内。
瞬间，一股黑红的血液，从怪物身上迸发出来。
怪物张着口，失声望着迟云夏。
他的身体也在黑红血液流失下，逐渐变小。
最终变成了不足一米的章鱼怪。
但他脑袋上的肿瘤却也随着血液流掉了，只剩下圆滚滚的脑袋，和人类相似的五官。
怪物似乎明白迟云夏在内疚什么。
他突然伸出无力的触足，摸了摸迟云夏的脸。
“其实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是莉莉丝。”
迟云夏一怔，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莉莉丝很怕我，哪怕是小时候。”
“她见到我总是哭，从未跟我说过那么多话。”
“但你是这世上，第一个教会我接纳自己的人。”
“我知道我永远不会被人类认可接受，可你的话，让我第一次正视我自己。”
迟云夏感觉心口发闷，握着古刀的手微微发颤。
“对不起……我，我不该骗你……”
可他是玩家，怪物是BOSS，选择阵营后，击杀还是拯救，他必须选一个。
怪物见状，愣是虚弱的笑了。
“我没看错，你果然很善良，而且很傻。”
“哪有玩家和BOSS道歉的？”
“又有谁会愿意和副本里的BOSS做朋友呢？”
怪物越说，身体越发的透明。
“时间到了，能在消失前遇到你，我很开心。”
“如果有机会，教我怎么爱自己好不好……”
迟云夏眼眶泛红，颤抖着开口。
“好……”
下一秒，眼前的怪物，就在雾散后的耀眼阳光下，彻底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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