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了很多资料，她的歌声在那个时代是种象征，但她私下其实很挣扎。”
凉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山田受了鼓励，声音都大了些：“我们为此设计了一场戏，她在后台卸妆，镜子里映出她的脸，像是两个人在对话。那一刻，她既是李香兰，又不是李香兰。”
旁边的摄影指导这时也开了口，带着点自豪。
“那场戏我们试了好几次光线，最后选了种柔和的冷调，特别能衬出那种感觉。”
他比划着灯的位置，忘了自己还在交际场合，语气里满是对作品的投入。
会场另一角，一个资深记者悄悄记下笔记，标题已经在脑海里成型：《藤井凉介亲临派对，李香兰或成年度黑马》。
靖子察觉到记者的动作，心里微微一动。
她知道，明天一早，关于这次首映式的新闻就会铺天盖地。
而凉介，依然会是那个被讨论的核心。
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藤井凉介对泽口靖子说。
“今天是你的主场，你跟你的伙伴们多待会儿，我就不抢你风头了。”
靖子愣了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舍。
今天是《李香兰》的首映，她确实得陪着团队。
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那…待会儿见？”
凉介点了点头。
他转身，朝花音使了个眼色。
花音会意，提起裙摆，跟他一起走向剧院的放映厅。
放映厅里早已坐了不少人，但凉介和花音一出现，周围的气氛还是变了变。
他们的座位在最前排，周围却空无一人。
没人敢冒失地凑上去，哪怕是那些平日里自视甚高的演艺圈大腕。
凉介坐下，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花音则整理了下裙摆，侧头打趣：“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点太吓人了？连个邻座的都没有。”
凉介哼笑一声，“省得麻烦。”
电影很快开始了。
屏幕上光影流转，《李香兰》的故事徐徐展开。
这部片子以日本侵略战争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复杂女性的命运，镜头冷峻而克制，却又饱含情感。
靖子在片中的表演尤其出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牵动人心。
放映厅里安静得只剩呼吸声，观众们完全沉浸在剧情里。
凉介看得专注，偶尔低头跟花音交换一两句话。
花音的手轻轻搭在他手臂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袖口。
电影结束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凉介靠在椅背上，鼓掌的动作随意却真诚。
他侧头对花音说：“这部片子不错，我考虑安排它去角逐今年的奥斯卡。”
花音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哟，藤井先生这是要给靖子送份大礼？”
凉介没否认，只是笑了笑。
就在这欢庆的气氛中，一个男人站在观众席的角落，离舞台稍远。
他身形瘦削，穿着不起眼的深色西装，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注视着荧幕。
他的嘴角没有笑意，脸上的表情像被冻住一般，透着冷意。
他嘴里嘟囔了一句。
“精神毒药”。
然后转身离开了放映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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