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意思是想说，将一个低水平的医生培养成高级医生的试错成本，也必须由患者群体……”
“类似一将功成万骨枯……”
跟急诊科楚鹏飞主任的讨论还在岳阳心头萦绕，岳阳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悲怆，似乎这个就是医疗行业的特质，这是个死结，无解。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就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岳医生，快喊楚主任一起出来！有个 5 岁多的男童，情况危急！” 岳阳的心猛地一紧，来不及多想，立刻朝着急诊室飞奔而去。
赶到急诊室时，只见一个小男孩面色惨白，躺在抢救床上痛苦地呻吟着，下身血迹斑斑。
旁边，一位年轻的母亲满脸惊恐，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慌乱。岳阳迅速上前查看情况，随着了解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掀起男童裤子的瞬间，浓烈的香水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这种相互冲突的气味，让岳阳一阵作呕。
男孩面色惨白，下体裹着的毛巾渗着暗红色，旁边的乐扣盒里，半截生殖器正泡在融化的冰水里，像条被剥了皮的粉色蜥蜴。
"直接接触冰晶会导致细胞破裂！"泌尿外科主任陈明抓起镊子时手都在抖，"你们当这是海鲜市场买鱼鳔？"
男孩母亲刷着手机头也不抬："抖音上说断指要放冰......" "那是要裹着纱布隔温！"
护士长突然摔了护理盘，碘伏棉球滚到女人Valentino铆钉鞋边，"孩子受伤超过四小时，你们还带他去吃了麦当劳？"
“AI，立即分析患者情况。”岳阳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他的脑海中，放大200倍的断端血管像干涸的河床，冰晶在组织间形成诡异的钻石棱面。
原来，这位 90 后的母亲在管教孩子时，一时冲动，狠狠地踢了孩子的屁股，没想到这一脚的力量失控，竟导致孩子的生殖器被意外踢断。更让人揪心的是，在慌乱之中，她没有采取正确的保存措施，而是直接把断掉的器官放在了冰块当中，这几乎要将器官破坏殆尽。
“你怎么能这么大意！” 岳阳忍不住怒声斥责，“你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孩子永远失去正常性生活的能力吗？”
男童母亲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我…… 我当时太慌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为放在冰块里能保鲜……” 她的话语中满是懊悔，可此时的懊悔，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岳阳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转身看向楚鹏飞主任，两人的眼神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楚主任，这情况太特殊了，孩子母亲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涉嫌故意伤害罪了，我们要不要报警？” 岳阳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楚鹏飞主任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别急着报警，孩子的伤势才是最要紧的。等手术结束，我们再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要保住孩子的器官功能。”
这时，泌尿外科会诊的医生匆匆赶来。他看了看孩子的伤势，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这手术难度太大了！” 他忍不住惊呼，“孩子的器官本就脆弱，再加上被错误保存，血管和神经都受到了严重损伤，这简直就是在悬崖边跳舞，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
楚鹏飞主任看向泌尿外科医生，急切地问道：“那还有没有把握？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
泌尿外科医生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常情况下，这种再植手术就已经是泌尿外科手术中的高难度挑战了，更何况现在器官受损如此严重，血管细得像头发丝，神经更是脆弱得一碰就断，我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
就在众人都感到绝望之时，岳阳站了出来：“我来做！”
“鸡鸡对一个男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岳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犹如洪钟般在急诊室里回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孩子的未来被毁掉。”
“岳阳，你确定吗？现在留下来的长度，小孩以后还能够有点功能，如果断鸡再植之后，血管和神经吻合不好引起坏死的话，可能就要全截断了……”
看着岳阳坚定的目光，楚鹏飞就不再说什么了，替代廖晓涛当好工具人的角色，“好吧，我担保。”
手术室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战场。无影灯洒下惨白的光，照在手术台上那小小的身躯上。
岳阳深吸一口气，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无比坚定。他知道，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每一个动作都关乎着孩子的未来。
孩子母亲耽误掉的四个小时，医生这边要一分一秒地抢回来。
"准备11-0显微缝线。"岳阳的声音透过口罩闷闷传来，"再拿支亚甲蓝标记神经束。"
泌尿外科医生的头险些撞到了玻璃上："他疯了？这血管直径不到0.3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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