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淡淡的月光洒在了院子里，落在了璃玥以前最喜欢坐着的喷泉边上，这里没有太多的杂音，只有水流哗哗流淌，令人心神安宁。
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璃玥刚刚到来时那样，她只需要忙于一天的琐事，随后等待克洛回家，这样就好，没有什么宿命的对决，也没有所谓的神明。
灰色的烟雾模糊了遥远的星座，眼前的一切失去了历史和名字，世界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温柔。
月光一路撒，顺着水流一直到庭院内的石板路上，又顺着这条小路，沿着被岁月侵蚀过的，红砖带着略微裂纹的墙壁上，透过水蓝色的玻璃窗，照着里边床上那个，仍然在沉眠着的女孩，她紧紧的闭着眸子，散乱的头发洒在床铺上，没有任何的神情。
“阿玥.........”克洛握着璃玥的手，她坐在床边，望着那个身上还带着血色裂纹的少女，她的眼中有着几分心疼，还有些，着是一些无奈。
“克洛.........祂们的声音..........太混乱了。”璃玥慢慢的展开了双眼，她的眸子里有了几分的迷乱和混浊，看不到一点的高光，只有恍惚，痛苦，还有疲惫。
“在消化这些影响之前，我每天........只能清醒.........很短的一阵时间。”璃玥慢慢的起身，她扶着额头，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起身和转头的动作，就能带来巨大的疼痛感。
“被混乱包裹的时候，我思考了很久.........”璃玥抱着一个枕头，身体靠在了另一块枕头上“学院........教廷.........包括你........都知道，教皇和我会有一战的，对吗？”
“碍于内外的压力，学院不能光明正大阻止他的计划。”克洛叹了一口气“而且，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计划早就已经失败了，最后能出现的，至多只是一个伪神。”
“怎么说？”
“他原本就计划复活‘裁决’，但是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计划是复活‘救赎’，无论是从神骸的数量，还是教廷的信仰。”克洛慢慢的说，好让意识仍然浑浊的璃玥可以完全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直到‘救赎’的眷属死去的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曾经的宏图壮志失败了。”克洛叹了口气“不过所有人，都想知道，你和教皇对决的结果。”
“为什么？”
“王庭现在因为信仰问题，被分化成了两个阵营，教廷的行为日益出格，西大陆暗潮涌动，兽王们在等待一个时机，从你们之间的战斗，所有人都希望可以看到命运指定的未来。”
“克洛........你以前，在骗我，对吗？”璃玥撑起身子，混浊的眸子盯着克洛的眼睛“你也是一位天灾的法师，为什么要隐瞒我。”
“我..........”
“所谓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或者说，你做了什么？”璃玥慢慢的坐了起来，她做到了床沿边，她艰难的站起身子，想要摁住克洛的肩膀，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全都消失了，她刚刚站起身，把手放到了克洛的肩膀上，就摔在了她的怀里。
“那些闪现的片段，那些错乱的记忆.......不是幻想.......都是真的........”璃玥无力的说着“它们就发生在几年前........”
“是时间回溯，对吗？”璃玥在克洛的怀里挣扎了一下，被克洛抱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无奈“而且只是回溯了我的时间........我想起来........我把当时身上的神骸剥离，然后把时间回到那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时间段。”
“所以.......你现在相信......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吗？”璃玥看着克洛的眼睛，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我相信了...........成为祂.........这不是我可以做的选择题，命运让我重生了一次，但是没有给我做选择题的机会..........‘璃玥’没有存在的意义！”
“不...........”克洛抱住了身子在微微颤抖着的璃玥“还没有.........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的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她看见璃玥的眸子里充满了疲惫，就像她们曾经诀别时的场景一般，只是这一次，璃玥没有忍下心来，她只是躺在了自己的怀里，最无力的表达着自己绝望。
“克洛........我不拥有大海，我想变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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