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惊讶。
跟着楚皇这么多年，魏公公最清楚楚皇这个人的。
而现在表现的如此平淡，一点也不像以前的楚皇。
楚皇笑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一战迟早会来，不必过多担心，到时候奋起一战便是。”
魏公公没有说话，他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楚皇忽然道：“朕乏了，今日的早朝不开了，朕想休息一日。”
魏公公眉头皱得更紧了。
从楚皇上位之后，这早朝就没有断过，今日竟然不开了？
不过他见楚皇好像真的不想说话，还以为楚皇是由于这封信的原因，导致心烦意乱，于是便不再打扰，告辞离开了。
临走之前，魏公公说了一句。
“陛下，如果再需要咱家赴死，随时和咱家说一声。”
楚皇看着魏公公离开，没有说话。
等到房门被魏公公关上之后，他才站了起来，来到窗户边，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
窗户外面，还是老样子。
这景色楚皇看了很多年，但他从来没有看腻，每当他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看看。
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养成了习惯。
又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之后，楚皇这才收回目光。
“嗯……既然不早朝了，今日，朕放肆一把。”
楚皇出了门，而他走的方向是后宫。
来到后宫之后，直接去往皇后所在的住处，推门而入。
皇后在给香炉点香，听到有声音，转头看去时，惊讶的道：“陛下，现在不正是早朝的时候吗，为何来此？”
虽然皇后已经到了中年的模样，但仍能看出年轻时候的样子。
楚皇微笑道：“今日不早朝，便来陪陪你。”
皇后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拉着楚皇坐下。
刚准备说什么时，没想到楚皇却先开口了。
“恨朕吗？”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换成任何一个人，可能都没办法了解，但皇后心中清楚。
皇后摇了摇头，替楚皇揉着肩膀：“不恨，那是他们的命。”
“生于帝王家，更是生在一位好皇帝的家，有此殊荣，自然要扛起责任，死在战场是他们的归宿。”
“就像陛下说的，其他百姓的儿女也是儿女，你的儿女也是儿女，百姓可以将儿女送到战场，你也可以。”
听着皇后的话，楚皇微微叹息，拍了拍皇后的手。
“朕有九个儿女，死了很多，都是死在战场上，朕还有一个妃子，当初为了救朕，一剑破敌，最终却落下暗疾而终。”
“还有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士卒，以及这么多年来，为了大楚国献身的人，他们的死都和朕有关，朕愧对他们。”
“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朕是九五至尊，但朕心中清楚，他们才是。”
皇后听着楚皇絮絮叨叨的话，心中起了疑惑：“陛下，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
以往的时候，楚皇可不会这么多话，但今天好像很怪。
楚皇摇头道：“没有，朕只是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没有将这大楚国很多漏洞补好。”
“如今，大楚国大部分百姓，已经衣食无忧，陛下只需要时间而已。”皇后开解道：“急不来的。”
“是啊。”楚皇道：“急不来的。”
话锋一转，他不想在这里多说。
“陪朕说说其他事吧，聊聊以前的往事。”
皇后微笑道：“臣妾遵旨。”
……
这一天，楚皇一直待在皇后的寝宫里，直到下午的时候才出来，又去了其他妃子的寝宫，又过了很久，到了晚上，才一个人走出了皇宫。
现在已经深夜，街道上没有百姓，并不知道整个大楚国的皇帝，正在街道之中行走。
楚皇将所有的街道都看了个遍，最后，来到了摘星楼。
“陛下，请。”
摘星楼前，穆总司佝偻着身体，看着就像个普通的小老头。
楚皇挥了挥手，淡淡的道：“所有的暗子，全部撤出去，一个人都不能留，否则，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一道道黑影飞快的远离。
穆总司一愣，他有些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楚皇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穆总司，道：“进去说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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