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仙舟人都不放过？”
当看到远处的一小块云骑阵地竟然全员倒地时，唤雨震惊了，它原本以为这是仙舟一方的令使，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如果他对在场的双方势力都下手了的话，那高低也是个中立人物，搞不好可以拉拢的。
想到这里，唤雨决定亲自上场去试一试，一旦发现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刻率兵撤退，尽量减少损失。
相反，如果它真的能拉拢这个疑似令使级别的人物，并带兵顺利完成此次奇袭，那它就是大功一件，足以得到无比丰厚的奖赏与声望。
“所有人原地待命，停止前进。”唤雨通过通讯器向着前线士兵下令，自己则是提着重刀，率领两个亲卫亲自奔赴最前线。
实际上，即便它不下令，队伍前面三分之一的步离人也在此刻陷入了【虚无】，根本没人会去在意它下达的命令。
“滴，恭喜宿主完成成就【九杀】（在某次战斗中，敌人与队友无一幸免），奖励金票×1。”
阿哈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牧语嘴角抽了抽，当即集中精神，控制自身虚无力量的释放，让这股力量向着步离人大军单向扩散。
只不过，牧语刚刚试着去调动了一小部分力量，存在值立刻降低了两个点，掉到了43。
这就是【虚无】。
无论牧语做什么，都是在违背虚无的概念，哪怕是呼吸，哪怕只是活着，哪怕只是“存在”，都会遭到【虚无】的反噬，即便是调动【虚无】命途之力这一行为。
被虚无侵染，他的存在值自然就降低。
牧语并不认为上一次能从虚无当中回归正常仅仅是因为吸了口丝袜，原因很简单，当时的丝袜是由乐子神本神蒙上去的，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发挥作用将他从【虚无】中拉了回来，毕竟乐子神做事，全宇宙谁敢说能猜到祂的心思？
到时候一旦他使用虚无令使之力过度，试着靠吸丝袜涨回“存在值”却发现没有作用时，那场面才是真的欢愉。
而且极其符合阿哈本神的行事风格。
因此，他立刻停下了对令使力量的控制，没有足够的存在值作为保底，他是决计不敢大动干戈的。
还是先什么都不做，尽可能地“虚无”下去，减少虚无力量的侵染，当然这指的是动用力量这一方面，他还需要保持一定活跃，维持存在值。
也就是说，他现在需要尽可能地减少力量的使用，但又要尽可能地引人注意，才能维持“存在值”的稳定。
这个鬼设定绝对是阿哈搞的鬼！
正当牧语在心中狂骂阿哈时，忽然注意到步离人大军后方还未被虚无侵染的部分向两侧散开，一只体型壮硕如小山般的白狼正朝着他的方向疾驰而来。
那白狼身披重铠，背上背着两把重刀，宛如一辆全速行驶的超级装甲车，速度奇快无比，仅仅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距离牧语一百五十米左右的位置。
都放倒这么多步离人了，还有敢上的？
牧语心中有些惊讶，他并不担心区区步离人能破他令使级的身体防御，只是单纯地佩服这帮兽人的勇气。
正常一支军队如果发现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都莫名其妙地陷入这种古怪状态，估计早就因为恐惧而乱成一锅粥了吧？
然而唤雨此时却并不好受，即便意志坚定如它，在距离牧语这种距离时，也忍不住感到一种心灵上的疲惫，感觉狼生都失去了目标。
而它的两个亲卫，更是一句话都不说，沉默着停下脚步，动作慢悠悠地坐在地上，望着天空，眼神迷茫。
我为什么要跟着唤雨大人终年在外征战啊···
突然感觉，荣誉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战斗也不是那么爽了···
肉也不鲜了。
不想干了。
这俩亲卫也属于是敢想敢做那一类的，当即撂挑子不干了，迷茫地思考着该去哪里买点薯条。
“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唤雨忍不住了，它声音低沉，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怒火，“一到这种时刻就给我掉链子？你们配得上你们所拥有的荣誉吗？”
“你们距离升职我部族副首领之位仅有一步之遥，只要这次立下的功勋足够，最迟明年就会担任副首领一职。”唤雨怒道，“都给我起来！”
它很愤怒，它怒连自己现在都挺着内心的疲倦站在这里，这两个家伙竟然敢先它一步先撂挑子？！
真是倒反天罡！
或许连唤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它们在不知不觉中也被【虚无】侵染，连思维方式都发生了一定改变。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唤雨，看见这两个家伙突然一句话也不说就坐下了，肯定会冷笑一声，转头就扔掉这两个没用的废物，另外提拔两个骁勇善战的步离人战士作为亲卫。
毕竟“副首领”也就名头好听一点，没什么实际用处。
但现在的唤雨却没正常情况下的霸气，因为它现在满脑子都是快点解决这件事，不管怎么样也好，它不想再亲自干活了。
而两名亲卫则想的更简单，它们一眼就看穿了以往没发现的大饼，然后在心中冷笑一声，连拆穿都懒得拆穿。
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俩反正是不干了，只要我没有价值，你就没法再剥削我。
在虚无的侵染下，它们骨子里的暴戾算是被克制的死死的，这种思维方式甚至都不像是一个步离人能有的。
眼见还没开始交涉自己就损失了两员大将，唤雨心中满是懊恼与后悔，它应该听取那家伙的建议，直接撤兵的，贪这么一点功劳又有什么用？多一点又不能当上战首，少一点也不会掉块肉，反正都已经捞到不少了。
可它心中也仍还有理智存在，知道这个时候不应当就这么走了，否则一旦惹恼了那位令使，它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真不该来的。
即便身体充满力气，但唤雨就如同一个十几天没睡觉的人、身上还压了一块千吨重的石头一般，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牧语面前，下意识地说道：
“我···我不想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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