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岑婆的身体，有些怔愣。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高高兴兴地跟着她走到自己的墓碑前。
岑婆脸色很难看，漆木山也没在意。
他都死了，老婆子脸色能好看到哪里去。
但岑婆盯着墓碑上“先夫漆木山之墓”这几个大字，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这可把漆木山吓得不轻。
他和岑婆打打闹闹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她哭过。
他知道他死了，她很伤心。
可她不是能在他墓碑前哭出来的性子啊！
以她的倔脾气，她最多把房门关起来，躲在里面偷偷哭，哭够了再出来。
他在这边手忙脚乱地安慰，岑婆一点都感觉不到，眼泪依旧流个不停。
漆木山被岑婆哭得头都要大了。
她也不出声，就只是安静地流着泪。
他在一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岑婆把眼泪擦干净，开口时声音干涩地要命，但第一句话就把漆木山定在了原地。
“老头子，相夷出事了……”
相夷出事了……
出事了……
他的小徒弟怎么会出事呢？
是单孤刀没来得及吗？
可他那么骄傲，那么优秀的小徒弟怎么会出事呢？
他的脑子仿佛要停止转动。
漆木山视线落在岑婆脸上，想要找到她开玩笑的痕迹。
可是，没有。
她的脸上是轻易就能看懂的无助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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