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圆的话音刚落，安卿鱼已经再找出了那位房东的电话号码，“打个电话问一下就清楚了。”
三人示意程圆使用警局的电话进行联系。
程圆便按照他们的要求，先和房东寒暄了几句，以避免对方过于紧张，才问起苏沐颜的事情。
“哦，那个小姑娘啊，之前过年的时候我就让她签了相关文件的，年后房产局一上班，我就亲自去递交了，亲眼看着她的名字改了上去，难道他们那边没处理好吗？”
房东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困惑，“但是后来别人卖房子的时候，我也看过我的房产信息，如果有误，我肯定能发现。但现在整个小区都没了，这咋整啊…”
电话的免提开着，在场的四人都清晰地听到了房东的话。
【梁娆泱进行聆听检定: D100=43/70 成功】
【门口还有一个在装模作样玩手机，但其实鬼鬼祟祟的人也听见了。】
“啊……没事的张叔，我们这边就是核对一下情况，顺便宣传一下防诈骗知识。”程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挂断后，程圆觉得自己脸上仿佛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不合理’四个字。
“那已经过世的父母信息还能查到吗。”
“可以。”程圆点点头。
“苏术，初雯晴。”沈青竹报出名字，再说了一些他早已了解的信息。
由于是夫妻，在一个户口本上，所以档案也是在一起的……但，并没有苏沐颜的档案。
三人面色脸色渐渐凝重，聚精会神地浏览着，提取有关信息。
【苏术，初雯晴，夫妻关系，两人都为沧南本地户籍，家庭住址老城区XXX小区。
后于临江做起生意，曾经与……刘XX（刘院长）……有过合作，13年在沧南市102国道上车祸去世
去世后，根据遗嘱，将遗产捐献给了他们曾经资助过的福利机构，以及用于社会福利事业……】
突然，有人推开了警察局的玻璃大门。
“我来拿我的电脑哈……”在这沉寂得几乎能听见针落声的气氛中，梁娆泱的声音显得突兀。
她感受到有两道目光投来，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朝着他们旁边，那台自己正在充电的平板电脑缓缓挪动。
【梁娆泱进行侦查检定: D100=43/70 成功】
安卿鱼划到一个界面后便停住了，那屏幕中密密麻麻的字中，两行字尤为刺眼。
【……苏术享年XX岁，初雯晴享年XX岁。】
【两人无子女。】
【面对超乎常规认知的事件，需要进行一次理智检定：SanCheck 0/1D3。】
（后会缩写为sc……san值=理智值，斜线左边的数字是理智检定成功时，理智的损失量；斜线右边的数字则是理智检定失败时，理智的损失量。）
【程圆进行理智检定:1d100=47/50 成功，san值=50-0=50】
【梁娆泱进行理智检定:1d100=73/55 失败，san值=55-2（1D3=2）=53】
这段信息，让几人的动作都是一滞，甚至没人管一旁愣着的梁娆泱。
三位知道守夜人的最先反应过来，虽然他们原本只是想偷偷查一下，但这普通渠道查出来的东西，要么是守夜人加密的，要么是真出问题了。
林七夜率先快步走出警局，一通电话拨给了陈牧野确认一下。
程圆脸上的表情仿佛被冻结，他只是普通警察，尽管并未感到深切的恐惧，但面对这样的奇怪现象，思绪依旧混沌。
原本的信息是伪造？然而，所有人的记忆，以及那些确凿的迹象，都在坚称这一切的真实性。
沈青竹暗暗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将程圆和梁娆泱两个知情者带去交流室。
安卿鱼则静静地再次审阅了有关林七夜等人的资料，在确认苏沐颜的情况仅是个特殊案例之后，他熟练地删除了电脑上的查阅记录，将界面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
警察局外，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辉光，宛如一层薄霜，悄然覆在世间万物之上。
“拽哥，队长说苏姐的守夜人档案状况……有些诡异。”林七夜顿了顿，似在搜寻合适的词汇，片刻后，缓缓吐出，“简洁得近乎诡异。”
【姓名：苏沐颜，性别：女。】
【寒山孤儿院神秘事件，协作参与人，沈青竹。
……
为期一年的守夜人集训。
……
沧南……
——未完待续——】
除此之外，家庭背景、人生经历，甚至是出生年月，都被一片刺眼的空白占据。
若不是队长等人反复确认对她有先前的记忆，单看这份档案，任谁都会怀疑，苏沐颜是自寒山孤儿院事件后才凭空现世之人。
“队长还强调了，篡改守夜人的内部资料是不可能的，因为守夜人里有天花板的黑客守着，即使是高层也不能擅自直接修改。”
如果刚刚只是惊讶，那现在连守夜人的档案都是这样，就让人匪夷所思中感到一丝恐慌。
当林七夜说到这里时，安卿鱼恰好走了过来，他接话问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林七夜微微点头，神色愈发凝重，“还有，我们查了一些钱财来源，很巧的是，那对夫妻捐出去的钱，有沧南二中的一份。”
“助学金是由学校发放的，即便是国家调配的助学金，也总有捐赠人的信息，甚至是她每年领的那一份。
但作为未成年，这些钱会汇入‘父母’的账号，填回那一部分。”
安卿鱼自己也是拿奖拿到手软的，自然也清楚，“如果是奖学金，学校会直接给现金，不存在渠道追踪的问题。”
“以此类推……听一位卖花的阿姨说她给工资也是现金现结。”
沈青竹凝视着林七夜手机屏幕上的信息，眉头紧蹙如锁，许久，才哑声开口，“这像什么……”
“就好像，这里即便没了她，运转依旧有条不紊，仿佛从未真正存在过一样。”
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像在与命运捉迷藏，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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