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听来听去，还是没能理解。
虽然顾辰铭和穿越者的所作所为对安灵来说是很可恶的，但按照发财的说法，如果他们的这种行为最终成功了，能得到的能量会比让世界自然发展多多了。
至少安灵觉得他们这个世界现在的结局和原剧情对比起来大概都称不上是cool，顶多是个miss，那管理局能获得的能量肯定没有系统和穿越者成功达成结局得到的多。
她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并问道：“我可不相信你们管理局是做慈善的，你们没有选择掠夺者的做法，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吧？”
“是的，”发财倒是挺坦诚的，“其实你也看到了，他们那种做法是背离这个世界自然发展规律的，造成的最直观后果就是会产生类似你被刺死这种，会导致小说世界崩溃的超级大bug，真正能顺利达成结局的简直是万中无一。”
“事实上，他们一开始就在做两手准备。”
发财的声音愤怒无比，连花球的毛都炸了起来。
“如果能顺利达成结局，他们就可以在结局达成的瞬间将这些能量据为己有，但如果出现bug导致小说世界崩溃也是遂了他们的愿。”
“因为一个小说世界崩溃所释放的能量是巨大的，大概能抵上它正常达成结局时释放的能量再加上它成为独立世界后发展上千年所释放的能量总和，他们是想在世界崩溃瞬间掠夺这些能量。”
“其实这才是他们最想要的结局。”
安灵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他们就为了这些能量，甚至不惜毁掉一整个世界？而我之所以会被刺死，其实也是因为他们之前的行为导致的bug？”
“还有，顾辰铭身上那个穿越者以为只要达成原小说结局他就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其实也是被骗了？”
发财又点了点它的“头”。
“没错，你身上那个bug就是穿越者和系统所做的一系列行为下产生的蝴蝶效应，就算没发生你之前那个bug，大概率也会有其他bug产生，一旦造成这个世界的真正崩溃，系统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
“至于气运之子……他是被框了！”
发财好像对那个系统的所作所为很是不屑，向安灵解释道：
“就算他真的运气这么好，顺利撑到结局达成，也只会继续以顾辰铭这个身份生活下去罢了，这个世界都从小说世界变成独立世界了，哪还有什么男女主和气运之子之类的东西啊……”
这下安灵大概能理解了。
真要总结起来，管理局和那个背叛者组织应该是在吸收世界能量的观念上产生了分歧。
管理者那种更像是可持续发展的模式，而背叛者组织选择的是杀鸡取卵的方式。
所以安灵从那个穿越者身上查到的部分信息其实是错误的，他自己也被系统蒙骗了，以为只要按照系统说的去做就能达成原小说剧情从而成为气运之子。
事实上他大概率等不到成为气运之子的那天，这个世界就会崩溃了。
而他自己，自然也会随着这个世界一起消失。
之后发财又告诉安灵，多亏了它例行巡查的时候发现了安灵之前那个bug，所以及时启动了应急程序将时间倒退回去让安灵重生了，然后又和同事一起把系统抓起来逮回去了，才解决了这个危机。
“真的是太险了……”发财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后怕。
“这次事件后管理局已经决定加强例行检查的频率并想办法增加探查的准确度了，背叛者实在太鸡贼了，总是选择躲在原住民的灵魂内躲避世界意识和管理局的探查，才让我们这么难发现！”
“原住民？”安灵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难道顾辰铭身体里的灵魂根本不是穿越者，而是他自己？”
发财的花球左右转了转：
“不不，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顾辰铭体内那个灵魂确实是穿越者，但并不是从其他世界穿来的，而是就来自于你们这个世界，那个叛逃系统最狡猾的地方就在这里——它不会从外部世界引入灵魂，而是直接在原住民中选择能为它所用的人，它自己躲藏在原住民灵魂里就可以避免被世界意识驱逐。”
发财顿了顿，问道：“你知道系统有一些道具的对吧，比如能改变人记忆的。”
安灵点点头，“那个穿越者对顾辰铭的妈妈，以及杨瑶和那三个想要绑架我的歹徒用过。”
“对，”发财继续说道，“其实那个系统也对穿越者用了，它修改了穿越者的部分记忆，让他以为自己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而来的，实际上他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安灵听完发财的解释，眉头紧锁：“那顾辰铭自己的灵魂呢？”
“唉，”发财同情回道，“其实他自己的灵魂就在体内，但就像被关在小黑屋里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做着违背他意志的行动而无能为力。”
也就是说，顾辰铭就这么被关在自己的身体里十二年了？
监狱还有放风呢，可顾辰铭不但一直被禁锢着，还要时时刻刻经历着自己人生被外来灵魂夺走的折磨。
不管是从他们对顾辰铭的所作所为看，还是为了所谓的能量毁掉一整个世界的最终目的看，那背叛者组织的人果然就没把他们小说世界的居民当做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
“发财，既然你能把系统抓走，那能把穿越者也抓走，把顾辰铭的身体还给他自己吗？”
发财的花球又左右转了转，“我要是能做到就不会等到现在才联系你了，系统是外来者，我们当然能抓走了，但穿越者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灵魂，我们没法把他抓走。”
安灵刚叹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发财的话好像没说满。
“你们没法抓走……意思是还有其他办法？”
“没错，虽然不能把他抓走，但是可以让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啊。”发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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