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些年我亲手播种的种子,现在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了。去见见这个人。”
何商友喜出望外,接过纸条忙看了起来。
戴春风说:“名字、地址、唤醒的暗号都在上面。告诉他,老家来人了。”
何商友走了,戴春风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文件,心情不错,暗棋已经启动,只要他能搞到江南计划的具体内容,军统说不定也能从中分一杯羹,即便不能,也不能让姓徐的王八蛋独树一帜。
这时候,电话响了。
“喂?”电话里是唐横,戴春风笑道:“乃健兄,明天就是四一大会,你可一定要来出席啊你说什么?徐增嗯抓了杨再兴,说他是红党?扯淡.是吗”戴春风的神情渐渐从愤怒变成了震惊,“老头子也知道了?明白,如果证据确凿,我自然不会包庇,但一切以证据为凭,你说呢?好,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刚刚的春风得意荡然无存。
他马上让人找来毛齐五,劈头盖脸地质问:“杨再兴被中统的人带走了,你知不知道?”
毛齐五一脸诧异:“局座,我和沈处长忙着操持明天大会的事”
戴春风激动地打断他:“你这个管家人,真是越来越糊涂!我告诉你,中统的人不但抓了杨再兴,还说他是暗杀孟真的幕后黑手,更有证据表明,他有通红的嫌疑。”
“杨再兴怎么可能通红?”毛齐五一脸不可置信。
“我没说他是。问题是中统的人怎么看,证据怎么说,老头子怎么看。”戴春风一脸严肃。
“这摆明了是诬陷。”毛齐五深吸一口气,思忖着说:“如果这个什么孟真是红党呢?”
“什么意思?”戴春风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即便杨再兴真的绑架暗杀了孟真,那么只要孟真和红党有联系,这个案子也就很容易顺水推舟了,他脸上泛起光泽:“证据呢?”
毛齐五咬了咬牙:“我去找!”
“这样的话,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谁?”
“你去找何商友何处长。”
“是。”
“杨老师。”
中统局本部。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头戴礼帽的中年男人踱着五方步从楼上下来。
他的上衣口袋里插着一份《真理报》(苏联中央报刊),左手插兜,嘴里叼着烟斗,一副知识渊博的学者姿态,神气十足。所有遇见他的中统特务,即使步履匆匆,也要停下脚步,一脸崇敬地看着他,毕恭毕敬地问候一声“杨老师”,而对方只是矜持地点点头,便扬长而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中统局本部专员兼研究室主任——杨为。
江苏人,留俄学生中的红党叛徒,和其他中统特务重在务实不同,他重在务虚,以反红理论家自居。
他的绝活是对马列主义研究深刻,对红党理论熟悉,对红党的组织工作和保卫工作也颇为了解。
早在张某焘叛变投常之初,他便奉徐增嗯的命令和张谈话,一起研究红党的线路和策略问题,每次谈话,他都能整理出谈话记录,并提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进行推演判断,然后送交徐增嗯审阅后报常某人过目,常对他的推演判断大加赞赏。
由此,奠定了杨为在徐增嗯心中的重要地位,他在中统内部也逐渐有了反红“谋略专家”的声誉。
难得的是杨为此人从不居功自傲,反而在人前人后都说这是“徐先生领导有方,是徐先生的和其他前辈同仁的成绩”,这样一来,从中统特务头子徐增嗯到其他大特务,都对他不存戒心,逐渐引为心腹。
而杨为更加谦逊努力,他的办公室里堆满了俄文书刊,每天孜孜不倦地钻研红党资料,常常挑灯夜战。
抗战初期,德国和日本先后与苏联缔结了互不侵犯的条约,杨为就此做了一个研究报告,断言德国必然攻打苏联,日本会同时出兵进攻西伯利亚。
后来,德国果然和苏联开战,杨为由此声名大涨,又多了一顶“预言家”家的帽子,人也变得自负傲慢起来。
不过,日本进攻西伯利亚的战事迟迟没有发生,杨为的声名不免受到影响,为此闭门不出,沉寂了好一段时间。
不过随着“江南计划”的推行,他这位理论专家再次被徐增嗯启用。
这会,他心情颇为愉悦地出了局本部大门,直奔对面一家卖雪茄的商店。
伙计远远看见他,就点头哈腰:“杨先生您来了。”
“我要的古巴雪茄到了吗?”
“今天刚到,您里面请。”伙计帮他掀开门帘。
杨为走进去,屋子里,一盒盒雪茄满满当当地码在柜子里,但却没有看见掌柜的身影。
他正奇怪时,就见一墙之隔后屋的门帘掀开了,何商友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杨老师,你好啊。”
杨为愣了愣神,同样认出了对方,一脸意外:“何处长,这么巧?这里可是我们一处的地盘,你在这里做什么?”
何商友笑盈盈地看了他片刻,不慌不忙说:“不巧。我是专门来等杨先生的。老家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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