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婧看了一下手机，说：“崔德霖发信息说他还在酒馆，他正在列自汤亭亭来了以后跟她有过接触的所有人的名单。”
“我们在来这儿的路上，哈市警方给我打了电话，”张伟峰说，“几个月前，汤亭亭对她的前夫于继祖申请了限制令。”
张伟峰又扒拉了两口饭，说：“他们已经发出了对他的通缉令，他的指纹也在系统里，他两年前因为家庭暴力被逮捕过，还有一次轻微的毒品指控。”
韩喜英拿出手机开始打字。
“我告诉实验室将提取到的任何指纹都与于继祖的进行比对，也许我们可以这样排除他，前提是，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她微微皱起眉头，继续说，“但我还是不明白，把她打扮得像胡珂的受害者会把你引到现场，如果是同一个凶手，他应该觉得你正在往胡珂身上查，你认为他在试图混淆你的视线。”
“如果我判断是胡珂杀了她，那么，我就会放下这两个女孩儿的案子，集中精力抓捕去他，”程长婧说，“这又让我们回到了汤亭亭可能根本不认识这两个女孩儿或她们的凶手，而只是一只替罪羊的可能性。”
韩喜英从座位上探出身子，做了个往外看的表情，说：“舒宛和一些记者一起走过来了，马上进餐厅。”
程长婧揉着太阳穴，无奈说：“舒宛是在跟踪我们，还是这是镇上唯一一家像样的餐馆了？”
“这里的特色菜很便宜，据说也很好吃，”张伟峰的双层芝士汉堡配着一大份薯条，看起来像是在自暴自弃毁坏自己的身体。
“你这是要打包带走一部分？”程长婧问。
“打包干什么？”
程长婧翻了个白眼，咬了一口她的帕尼尼。
“看，舒宛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好像这里是她的地盘，”韩喜英说，“她的跟班儿们都在看着呢。”
“程警官，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舒宛仍然穿着得体的衣服，但她的脸化了妆，看起来很可疑，“我在拍一些背景镜头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车。”
“行了，省省吧，”程长婧说，“我们在工作，舒宛。”
“您确认公园里的受害者身份了吗？”
“无可奉告。”程长婧说。
“我听说了高雅兰的事，那个可怜的女人正在经历地狱般的折磨，还是，你去学校的时候有什么新发现吗？”
程长婧知道一定是杨红把他们去学校的事告诉了她母亲，而她母亲又直接告诉了舒宛。
“杨红怎么样了？还好吗？”程长婧问，“我猜，是她告诉你我们去了学校。”
舒宛耸耸肩，不以为然，说：“我必须和你在这里生活时的镇上的人谈一谈，最好是那些既认识你又认识姜明的人。”
“杨红可不认识我。”
“那沈清芸呢？”
程长婧的血液都凉了，问道：“你给她打电话了？”
沈清芸从她们小时候起就是程长婧最好的朋友，在程长婧父母被杀的那个晚上，甚至，她在聚会结束后去接了程长婧。
谋杀案发生后，程长婧觉得生存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专注于学业，这样她就能离开燕市，忘记一切。
而沈清芸是程长婧唯一努力保持联系的人，但沈清芸毕竟也是燕市痛苦的回忆的一部分，所以程长婧最终也把她推开了。
现在，程长婧至少知道她是一名护士，住在京市的某个地方。
舒宛点点头，说：“她让我滚开，再也别给她打电话。”
程长婧喝光了咖啡，试图掩饰内心涌起的自豪感，她最好的朋友并不想和这部纪录片有任何关系，这没让程长婧觉得意外，沈清芸还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最好的好朋友。
“你看过现场证据了吗？”
张伟峰把盘子推开，说：“我们正在讨论官方警方事务，闲杂人等请离开。”
舒宛环顾四周，作无辜状，说：“这是一家餐厅，难道我不能在这里吃饭吗？”
“只要你不坐在我们这一桌就行。”程长婧说。
“没错，”韩喜英转过身子面对她，“在我亲手送你过去之前，把你的屁股挪到你自己的桌子那边去。”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韩喜英盯着她，像是在做肯定的回答。
“真是不专业的一伙人。”
舒宛快步走回一群记者围坐的大桌子旁，沈千翊也在其中。
程长婧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静静地坐着，双臂抱在胸前，似乎想和其他人尽可能分开。
“崔警官到了啊。”韩喜英向他招手。
崔德霖在程长婧旁边坐下，看着张伟峰已经吃了一半的芝士汉堡，问道：“你这是不吃了吗？”
程长婧看到张伟峰的表情笑了起来，把她的帕尼尼递给崔德霖，问道：“你从白班员工那里了解到什么了吗？”
崔德霖几口就吃完了帕尼尼，然后喝了韩喜英给他的水，才开口说：“你不会相信的。”
“你好，问一下，”一个穿着旧黑色短大衣和灯芯绒裤子的男人悄悄走过来，“你是程长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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