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泽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仰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天空。
那些因九君与灭世灾厄交战而产生的异象。
撕裂的云层、扭曲的光影、浮动的法则符文。
此刻已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姐，这场战争......结束了吗？"
柳重泽低声呢喃，仿佛在问自己。
柳轻烟站在他身后，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或许吧。"
她轻声说道，目光却投向远方，那里曾是红尘主城的方位，如今只剩一片朦胧的烟尘。"我出去看看。"
自从张可凡将他们护送到柳镇后，他便匆匆离去。
刚开始柳轻烟还能察觉对方似乎在天上，后面来到了柳镇，结果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红尘界域，转而进入了灰界。
对于这场界域之战的结局，柳轻烟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但她仍忍不住去想，张可凡为何要去灰界？
就在她沉思之际，一道清冷的月光忽然穿透云层，直直照射在她面前的空地上。
月光如水般流淌，逐渐交织成三张泛着微光的扑克牌
——【红心5】、【黑桃5】、【方块5】。
柳轻烟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黄昏社，那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他们看中了她。
"为什么没有梅花5？"她下意识问道。
张可凡是梅花6，如果真要选择，她宁愿追随他的步伐，成为梅花序列的一员。
月光微微颤动，一行虚幻的文字浮现在扑克牌上方：【前段时间已经被人选走了。】
柳轻烟沉默片刻，随即摇头：
"我拒绝。黄昏社的理念与我无关，我在乎的只有他。
替张可凡卖命和跟黄昏社卖命，是不一样的。"
归根结底，柳轻烟对于黄昏社并没有什么感觉，更多的还是张可凡本身。
月光似乎停滞了一瞬，随即连同扑克牌一起消散。
然而，就在柳轻烟转身的刹那，一行新的字迹浮现在她眼前：
【如果你对自己的路径感到迷茫，可以来昌道古藏找我。】
柳轻烟的脚步顿住了。
昌道古藏.......
她轻轻握紧拳头，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
与此同时，在连接各大界域的轨道之间，一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正"突突突"地前行。
它的车身锈迹斑斑，排气管喷吐着浓烟，整个车体以一种近乎癫狂的频率震动着，仿佛随时可能散架。
"可恶啊！三个新人都不在，碎尸楚又要照顾梅花8，结果这种苦差事就落在我头上！"
红心9一边咬牙切齿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大声抱怨。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脸上写满了不爽。
坐在副驾驶的楚牧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再叫我‘碎尸楚’，我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这个绰号的由来。"
红心9嘴上依旧不饶人：
"哎呀，开个玩笑嘛！碎尸楚，不过话说回来，这破车到底是谁设计的？坐久了连内脏都要震移位了！"
车斗后方，方块10正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里面沉睡着姚清的遗体。
他叹了口气："你就知足吧，至少我们还能坐着车回去。
要是步行穿越界域裂缝，那才叫要命。"
梅花J靠在车斗边缘，望着逐渐远去的红尘界域，神情复杂：
"真没想到，红尘界域竟然挺过来了........接连见证了若水界域和极光界域的灭亡，突然有点不习惯。"
白也躺在车斗的另一侧，手中把玩着一朵蓝色的勿忘我，闻言轻笑：
"人类总是会为自己寻找生路。极光界域的‘救赎之手’和‘重现计划’，若水界域的‘深海之息’，都是尝试。
只不过......红尘界域的成功，离不开姚清和红尘君这两位人物。
别的界域，可复刻不来。"
"接下来，无极界域要倒霉了。"
方块10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无极君不仅没能永生，还搭上了一半的灵魂和整个巫师协会。
现在所有人类界域都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审判是免不了的。"
梅花J摇了摇头："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跟死神一样永生？甚至不惜赌上整个无极界域的未来。"
白也望着手中的花，轻声道：
"谁知道呢？
或许......永生本身就是一种诅咒。
在这个时代永生，注定要承受无尽的孤独吧。"
拖拉机继续在轨道上颠簸前行，黑烟拖出一条长长的轨迹，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时代的荒诞与悲凉。
（还有一章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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