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你来了呀！”
小秋戴着她爱用的Kitty猫图案口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嗯，打扰了。”
程墨有点尴尬，刚刚的聊天中，他听说，今天这是小秋家族的固定聚会。
他这一个外人，这时出现在这里实在不太合适。
他想着再待一会，就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开。
“程墨，你这什么话！一点都不打扰，留下一起吃顿便饭呗！”苏坦妈看程墨，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靠谱。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苏坦和他做兄弟，肯定不会吃亏！
这整个四合院，都是小秋的家。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间房子。
能在京城内，拥有这样一间宅院。
程墨记得苏坦说过，小秋是富婆，看来并无夸大。
说过客套话之后，苏坦妈很自然地进入到下个环节：“程墨，你老家在哪里呀！”
“在南方，悬城。”程墨道，他已经好久没回去了，就算高考，也是在悬城隔壁昭城参加的。
“悬城我去过，南方经济中心，那边的夜景可美了。”苏坦妈说完，接着问：“你家父母做什么的呀！”
这时候，苏坦开口道：“妈，你问这些干嘛！”
程墨倒是不介意，这也没什么，而且，问问自己儿子朋友的家世，也合乎常理。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失踪了，是我叔叔和婶婶将我养大。家里爷爷奶奶都健在，爷爷是名老兵，当兵时失去了一只手臂，现在有政府补贴供养，生活还行。
我叔叔是做生意的，一开始赚到不少钱，家里条件还不错，可是后来他破产了，为了逃债，失踪了，现在都没找着。”
程墨语气平淡，看不出情绪上有太大的波动。
此时，小秋的眼眶已经红了。
程墨每说一句话，她的心就会被划上一刀刀。
“要是穷得只剩快乐了，那肯定要多笑笑呀！”多年前，她第一次，听见程墨说这句话时，她权当“中二”的装逼发言。
那时候，程墨真的穷，但他也是真的开心的活着。只有她，整天板着脸。
“对不起，阿姨没想到……”苏坦妈有些后悔刚才问出的话。
“都是过去的事了，您问不问，都改变不了什么。而且，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了吗。”程墨解释道。
“嘿，说得好，苏坦，你看看人家，要多学着点。”苏坦妈发自内心感慨道，同样是大学生，为什么自己儿子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难怪大家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
看来给苏坦的生活费还是太多了，对，一定是给的太多了。（过不了多久，将会苏坦感恩道：程墨，我TM谢谢你哦~“
这时候，温娅心里却泛过一丝厌恶，卖惨博同情吗，绿茶和渣男的惯用手段！我见多了！
但温娅也是高段位玩家，她没有选择直接拆穿，转口问道：“程墨这么优秀，应该谈过女朋友了吧。”
“谈过”这两个字就很有意思。温娅要给自己的好姐妹小秋，打个预防针。
她总觉得，程墨怎么看都不简单！
“嗯，高中的时候谈的。”程墨笑道。
看吧，我就说……不对，高中，这不就是早恋吗？这样大方的承认，真的好吗？
温娅有些惊讶地看着程墨，这家伙真不按常理出牌呀。这种不良因素，不是应该隐藏起来才对吗？
小秋瞳孔微缩，蹙着眉努力装出平静的语气问。
“啊，原来你谈过呀！怎么都没听你讲过。”
她不仅心中堵得难受，而且还感到十分不安。想必，他的女朋友，肯定很优秀吧！
“哦呵？那什么时候带她出来给姐姐瞧瞧。”温娅心情复杂，无论程墨给出什么答案，似乎都不能让她满意。
程墨摇了摇头：“高考后就分了，已经断了联系。”
“啊，分了吗。那要不要考虑下，我家小秋。”温娅笑着打趣道。
温娅的话刚落，小秋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既害怕，又，期待。
程墨听后愣了愣，就算，这是温娅的一个玩笑，他却不想留下暧昧的空间。在他眼里，小秋很好，但有了秦瑜珊的前车之鉴，他觉得斩断自己无谓的幻想。
这种烦人的暧昧，拒绝就好了，至少，以后他和小秋，还能是好朋友。
抬头环视了一遍四合院偌大的中庭，轻轻地摇了摇头：“温娅姐，你说啥呢，我们不合适，不可能的事，你就别拿来开玩笑了！”
一句不合适，将他和小秋的差距讲得清清白白。
程墨的家里有什么？巨额的负债，年迈的爷爷奶奶，父母失踪了，叔叔也失踪了，婶婶离婚改嫁了，说家破人亡都不为过。
苏坦妈随即圆场道：“嗨！程墨你这是什么话，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要是看对眼，就积极大胆地接触一下嘛，你别听温娅乱说，那娃就喜欢开玩笑。”
她心里暗暗叫苦，温娅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嘴巴。整屋子的气氛都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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