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老人家的视线，我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不过，毕竟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所以很快便稳住了情绪。
“陆爷爷您好，我来了。”我面带微笑。
“坐吧。”老人家微微颔首。
陆行川跟进来，准备在我旁边坐下，却被老头用眼神制止。
“你，坐这边！关系都没确定，黏黏糊糊成什么样子？”
陆行川瞟我一眼，无可奈何地坐到了他旁边。
青岚卫风他们进来，把箱子轻轻放到了地上。
陆老头扫他们和箱子一眼后，下意识皱起眉毛。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给您老人家的见面礼。”
我示意卫风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简单介绍给他。
“这是五枚记忆丹，服用后可以大幅提升记忆和思维能力，可时可以延缓衰老速度。回溯罗盘，可以让您看到任何过去发生的事情，以此弥补曾经的好奇和遗憾。幸运骰子，掷出它的一个小时内，您会运气爆棚，不管是打牌还是抽奖，都能变得非常幸运……”
老头越听，表情越古怪。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看起来似乎不太满意。
“老人家，这些全都是有市无价的好宝贝啊。”卫风插话。
“你们几个又是什么人？”老头困惑。
“学徒，这几个都是我店里的学徒。”我连忙解释。
老头目光扫过他们，表情越发严肃。
他看向陆行川，同时压低了声音。
“现在纹身师是什么热门行业吗？”他问。
“热门行业目前还算不上，但是在AI浪潮下，传统行业也在向新兴科技靠拢，譬如可以通过AI驱动的VR、AR技术让客户提前试戴纹身，甚至可以通过人体植入技术推动科技融合，未来很有可能横跨医疗、时尚等多元领域……现在科技发展迭代太快了，就算是我，也只是做一些管中窥豹的预测而已。”狗头总裁面不改色道。
这家伙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啊，谁会信他那些鬼扯的话！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那种不入流的老行当。”老头自语。
拜托，我就是那种靠着手艺吃饭的老行当啊！
这对爷孙真是一个敢编，一个敢信！
或许是因为陆行川帮忙镀了层金的缘故，老头态度似乎和善了些。
“宋小姐有心了。”他语气平静道。
“应该的。”我示意青岚把礼箱盖上。
老头儿眸光一扫，狗头总裁自觉起身为我们倒茶。
“宋小姐喝茶。”他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干嘛？这该不会藏着什么试探吧？我警惕地端起杯子，同时已经在脑海中酝酿出了一长串诸如：色泽嫩绿鲜润、豆浆中裹着花香、花香中夹杂着草香、回味甘甜悠长之类的夸奖。
不过嘴唇还未碰到杯子，就被扑面而来的怪味给刺激到变了脸色。
是我不懂品鉴，还是老头拿错了茶叶？
为什么闻上去有股陈旧腐配的气息？宛如陈旧仓库多年未打开过一样……
我小心翼翼看向狗头总裁，他从容镇定的喝着茶，浑然不觉有任何异样。
至于陆老爷子，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怎么了宋小姐，难道是嫌弃我这茶叶不成？”他有些不悦。
“这是姚岳瑞雪，经谷中雪水滋养茶树长出来的，不管是采摘，还是制茶工序都非常繁琐讲究。爷爷宝贵的很，寻常客人都舍不得拿出来喝！”狗头总裁介绍。
听上去应该是好东西，茶也是陆行川亲手倒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闻着不太对头，但说不定入了口后，会别有一番风味呢？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硬着头皮将其喝下，感觉就像吞了一口酸馊发酵的堆肥。
呕——我无法控制地干呕。
青岚他们几个，瞬间都变了脸色。
“不好，有毒！”
“快点把解药交出来！”
我抬手制止他们思维发散，证明自己安然无恙。
见我没有其它反应，青岚几人才安心下来。
陆行川也懵了，诧异地看向陆老爷子。
“你该不会真的在茶里做什么手脚了吧？”他下意识站了起来。
老头轻蔑地扫他一眼，压根儿懒得接话。
“宋小姐，这茶如何？”他问。
“……您想听实话，还是假话？”我心情复杂。
“如实讲就行了。”老头继续盯着我。
“又臭又腥，这是我接触过最难喝茶的茶。”我绞尽脑汁的思索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老头才要接话，陆行川却走过来，直接把我那杯茶喝了个底朝天。
“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了，明明就很香！”
他诧异地重新倒了一杯，递到我面前。
“要不，你再尝尝这杯？”他试探道。
“不了，可能是体质差异。”我拒绝。
光是闻着都受不了，就不再逼自己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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