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有异，我和陆行川全都起了兴趣。
“什么事？”我们不约而同地发问。
“三天前，柳叶渡口突然飘上来一具无名女尸，身穿古时的红色嫁衣，还带着全套的金银首饰。我当时刚好经过，就在附近看了会儿。那是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人，除了不会喘气、没有体温外，就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附近的老人都说，那是河神娘娘，每隔几十年，她都会突然出现，然后又在某天神秘消失。在此期间，通常会伴随着极端天气……我当时还不信呢。”小老板心有余悸地说。
“原来是这件事啊。”我恍然道。
“你也听过吗？”他很好奇。
“小时候好像听爷爷讲起过，那具女尸后来去哪儿了？”我问。
“不知道，我胆子小，只远远地瞟了两眼，压根不敢细看，就慌忙离开了。”小老板说。
雨越来越大了，地面已积了一尺多深。
得亏小饭馆垫的地基比较高，水才没有漫进来。
咔嚓一声响雷，刚好击中田间的一棵老树。
狂风疾驰而过，顺势将其扭成了麻花，直接拦腰折断。
小老板站在门口眺望，惊得脸都白了。
“没事儿，只是雷击而已，我们待在屋子里还是比较安全的。”我安慰他。
“不是……河、河神娘娘！”他战栗地指着远方。
我惊愕地看过去，竟当真在暴风雨中，看到了一个行走的红色身影。
她身形明明单薄瘦弱，却在大风大雨中行走得格外稳当。
而且，她似乎正朝我们这边来。
陆行川见状，狗头上的毛全都炸起来，嗷呜一声起身。
“大白天的，你们这儿怎么会有这种邪门儿的事！”他凑到我身边。
“我在这儿……你到底在怕什么？”我不解。
“我哪有害怕？就是觉得奇怪罢了！”他嘴硬。
小老板吓得不轻，直接拿起了扫把，然后拼命地在门口扫个不停，同时口中还哆哆嗦嗦地念念有词。
“出去，不干净的东西全扫出去！”
陆行川抓着我，手心都紧张得冒汗。
“你这老乡扫地，管用吗？”他小声问。
“应该没什么用。”我猜。
话音才落，女人就来到了小饭馆的正门口，站在那儿，全身都淋透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与其说是站，不如说是飘，因为脚尖虽然是垂下的，但整个身体都是悬空状态。
跟小老板刚才描述的差不多，即便淋成了落汤鸡，那张脸却依旧很美。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却是美得泛着邪气，让人越发生惧。
陆行川尚能勉强保持镇定，小老板却已经吓到说不出话来了。
我打量对方，对她的身份和来意十分困惑。
“你是谁？到这儿做什么？”
她缓缓抬手，指向小老板。
“我可没得罪过你啊，也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干嘛来我这儿呢？”小老板欲哭无泪。
女人不说话，又蓦然将手指转向陆行川。
“啊？我是外地人，今天才到你们这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赖不到我身上吧？”狗头总裁瑟瑟发抖。
女人看看我，又把手指向小老板。
“你能说话吗？”我试探。
对方眨眨眼睛，丝毫不予回应。
看她这样，我不止疑心她不会言语，甚至可能连听都听不懂。
这女人，似乎精神上不太正常。
我略作迟疑，抬手触碰到她的额头，感觉就像碰到了一块又冰又硬的东西。
她甚至，没有呼吸！
“不是人，难道是鬼？”我蹙眉自语。
“啊——这不明摆着的吗？嗷呜！”陆行川惊恐。
“你什么没见过，怕她做什么？”我吐槽。
“可我真没见过鬼啊！”狗头总裁都要破音了。
“……我也没见过。”小老板颤抖附和。
两个男人，此刻全都吓得魂不附体，而我却是满腹疑惑。
一道闪电劈向远方，整个大地都被照亮了。
女人忽尔森然一笑，慢悠悠地向后撤离。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不多时便恢复成了刚才的情景。
只是旁边两个男人，此时全都惊魂未定地大喘着气。
“那女的什么意思？她刚才干嘛指我？”陆行川问。
“不清楚。”我说。
暴风雨还在继续，偏偏又停了电，屋子里也黑乎乎的。
小老板摸出蜡烛点上，既后怕又庆幸地望着我们。
“还好今天有你们陪着，真好，不然我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吓都要吓死了！”这人话里行间都透着实诚。
陆行川显然受了惊，时不时瞟一眼周围，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冒出来似的。
“放心吧，有我呢。”我安慰他。
“那女人为什么不指你？”他瞪着睿智的蓝眼睛问。
“可能是因为我没做亏心事吧。”我轻飘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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