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夜晚。
那行运输公豕的锦衣人天色暗下来没办法继续赶路,正好来到大河村落脚。
一行人没有进村子,不想动静太大影响运输任务,看到村外有户人家,为首的锦衣官人便过去叩门。
萧大头脸色难看从屋内出来,不耐烦喊道:“谁呀!”
为首的锦衣人微微皱眉:“老乡,我们是路过的行人,能不能给碗热饭和热水?”
萧大头听到这尖利的声音,骂道:“滚,哪里来的妖人,要饭要到老子家,没看到老子家穷得叮当……。”
为首的锦衣人听到“妖人”二字,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随手扔出一锭银子。
萧大头话还没说完,眼前一晃,一锭银子落到地上。
他立即捡起来,脸上堆出笑容,刚刚的不耐早消失不见,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
“官人……这你掉的。”
“给我兄弟们弄碗粗茶淡饭,这就是你的了。”
萧大头瞪大眼睛,赶紧喊着萧秦氏,“婆娘,赶紧把剩的米都下锅,家里来贵客了。”
萧秦氏头发凌乱,一副刚刚吵完架的模样,恶狠狠说道:“你个死蠢货,家里剩下那点米你都惦记,什么狐朋狗…。”
她没说完,萧大头跑回屋,拿出那锭银子,萧秦氏立马闭上嘴,瞪大眼:“哪来的?”
“贵客给的,还不赶紧弄点做饭,别让贵客久等了。”
萧秦氏立马把银子抢过去,屁颠屁颠跑着去做饭,萧大头引着他们到家里做,一边拿个破碗倒水。
“家里狭窄,让贵客见笑了。”
为首的锦衣人鄙夷看了眼,没有搭话。
萧齐一听到有外人的声音,来到前屋,整个人眼眶发黑,十分颓废。
他本来在苏家族学学习的,因为大房败落,不是苏家的人都被赶出族学,没了读书的希望,只能在家自暴自弃。
萧大头见儿子来到前屋,立马上前:“齐一,还不快见过几位贵客。”
萧齐一看这些人的装扮,颓废的神情亮了几分,恭敬躬身:“小子萧齐一,见过贵客。”
“唔,你倒是比你父母精明。”为首的锦衣人随口说了句。
萧齐一听到这尖利的声音,愣住,下意识闪过鄙夷,原本尊重的神情散去。
他的反应被对方看在眼里,屋内安静下来,萧大头还想套近乎,别人没再理会。
不一会,萧秦氏做了一点点稀粥和一盆野菜端上来,“贵客,家里条件差,只有这些了。”
为首的锦衣人眯起眼,眼前这点东西十文钱都用不到,这贪婪的夫妇竟然敢要他一锭银子。
其他黑衣人面色一怒,想要动手,被为首的人喝住:“干什么!吃东西!”
萧秦氏被吓了一跳,萧大头看到桌上的粥菜也皱了皱眉,家里明明还有米的。
转眼桌面的粥和野菜就被吃完,萧大头凭借他年轻时走南闯北的经验,眼前这些人绝对不简单,一锭银子随手就出了。儿子留在这个村子是没前途的,这或许是个机会。
对方正要离开时,萧大头急忙说道:“贵客!老汉有一事相求。”
为首的锦衣人停下来,听他说。
“老汉希望贵客能让我儿跟着你们混口饭,你们也看到,家里没米下锅,迟早饿死,还望贵客能答应。”
萧大头说着,萧秦氏立马反应过来,这确实是儿子的机会,上天送来的机会。
她也跟着恳求。
萧齐一虽然厌恶这个尖利的声音,但也知道这些人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定比跟着这对废物父母强。
他恨透了这个穷困的家,恨透了无能的父亲。
他磕头说道:“请官人让小人跟着,小人在苏家族学学习过一段时间,能识字明理,什么事都愿意做。”
为首的锦衣人打量着萧齐一,“我们是京师皇城的人,你也要跟着?”
京师?皇城?
萧齐一瞪大眼睛,情绪激动:“大人,这是小子向往的地方,不管要小子做什么,只要能让我跟着,我都愿意。”
“桀桀,是吗?”为首的锦衣人露出阴鸷的目光看向萧大头和萧秦氏,“那就杀了你贪婪的父母证明你的勇气。”
说着扔下一把刀在地上。
萧大头和萧秦氏原本还沉浸在遇到贵人的喜悦中,瞬间清醒过来,一脸惊恐。
萧齐一迟疑几息,一脸凶狠拿起刀。
“齐一你干什么!我们是你爹娘!”
萧大头怒喝一声,还想伸手揍萧齐一,被一名黑衣人一脚踢翻在地,嗷嗷惨叫。
萧秦氏吓得跪下,赶紧拿出那一锭银子:“大人,放过我和孩子,这银子还给你们,庖房还有米饭和肉菜,小妇这就给你们做去。都是那个贱男人叫小妇这么做的,要杀就杀他。”
萧大头气愤抬起头,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贱人……!”
“这就是什么都愿意做吗?”为首的锦衣人看萧齐一愣着不动,转身准备离开。
他即便离开也不会留下这一家子。
萧齐一大叫一声,一刀砍向萧秦氏,鲜血溅了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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