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旺望着徐凡，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
刚听到儿子女儿的遭遇，他很愤怒也很愧疚。
自家的宝贝孩子居然在老家是这种待遇。
明明一直都没有亏待过着母亲和大哥，他们怎么忍心虐待孩子。
就算是陌生人的孩子，也不至于下这种毒手吧。
但反过来想，这也是自己的责任。
如果不是早年创业繁忙，孩子所托非人，也不至于让孩子受罪。
只是。
那毕竟是自家的亲人，一个亲妈一个亲兄弟，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
他自诩商场狠辣果断。
可唯独面对家人，反而比女人还优柔寡断。
徐德旺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明知道自己的缺点，可就是改不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确定了，绝不会让徐天寿进入公司。
现在徐凡争气，眨眼就赚了三十亿，以后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这份家业必须是徐凡的，也一定是徐凡的。
可家里的事情又无从下手。
正当他犹豫之时，徐凡开口道。
“爸，你表个态。”
徐德旺微微叹气：“那毕竟是你亲奶奶，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她就算有错，那一把年纪了，就别计较了。要不道歉的事情就算了，徐天寿的事情我会推掉。”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心里难受。可毕竟血浓于水，还是不要为难你奶奶。”
“我不同意。”徐凡两手抱胸，神色冷淡。
“血浓于水，我还是她亲孙子，她怎么不考虑我。到现在看到我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上辈子欠她的吗？”
即使是亲爹，他也不留情面。
上辈子被拔氧气管的时候，他就打定了主意。
如果能重来一辈子，他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亏。
欠了他的要还回来，吃了他的要吐出来。
徐德旺难得在儿子面前低下头，颤抖着点燃一根香烟。
眉头紧锁成川字，面色凝重。
现在，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徐凡面前，自己是爸爸。但在母亲面前，自己是儿子。
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父子谈心啊。”
张玉凤满脸笑意。
这一幕很稀奇，以往这父子俩在一起，除了吵架就是吵架。
现在倒是安静。
难得。
“老婆子，没事没事，我们俩聊点事情。”徐德旺忙开口，想要遮掩。
同时对徐凡使眼色，希望他闭嘴。
却不料徐凡好不搭理，直接开口。
“妈，你来评评理。我小时候...”
徐凡快速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玉凤脸上的笑意眼瞅着消失，咬牙切齿，眼睛里带着寒芒。
天杀的老妖婆。
居然虐待孩子。
那都是几岁的娃娃，怎么就忍心让他们吃不饱穿不暖。
而且，她从没让游雪年白干，除了两个孩子的生活费外，每个月另外打钱算是保姆费。
老妖婆居然还不知足，从孩子嘴里扣钱。
想到自己在外工作时，孩子饿的难受、冻得发抖。
她眼睛就红了。
抓着徐凡的手，摸个不停。
“儿子，都是妈不好。”
“我早知道那老东西不是好人，可想着那毕竟是亲奶奶，所以把你们托付给她。”
“都是我没长眼睛看错了人，你们小时候黑瘦，我就应该注意到不对劲。”
“平白让你们吃了这么多年苦。”
“这老东西，我要跟她断绝关系。”
徐凡也眼睛发红。
只有母亲是无条件爱孩子的。
不像是徐德旺，还想糊弄过去。
“妈，我爸说这事就算了。”
“老头子，你给我说清楚。”
张玉凤一根手指戳到了徐德旺脑门。
徐德旺嘴角抽搐，眼神闪躲。
他就怕这事被老婆知道。
以张玉凤的脾气，这次非得捅破天。
“老婆，那个...毕竟是我妈。”
“放屁，就算是我亲妈，我也要断绝关系。”张玉凤斩钉截铁。
然后对着徐凡说道。
“以后多和你舅舅姨娘走动，我们老张家都是老实人。不像他们姓徐的，一肚子坏水。”
转过身，还是手指杵着徐德旺。
“我再给你一次改口的机会，这事要是敢糊弄过去，咱们就离婚。”
“老婆子，不至于，不至于。”
徐德旺吓得站起身，脊背上都是汗水。
平时张玉凤脾气很好，很少如此生气。
至于离婚的话，结婚这二十多年，根本没听过。
乍一听这话，他惊得魂都丢了。
“家务事，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我找我妈聊聊，让她认错就好。”
“少给我来这套。要是说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嘛。必须断绝关系。”
张玉凤毫不退让。
打定主意要给孩子出一口恶气。
“小凡，我和你爸离婚，你跟谁。”
“我肯定跟妈妈。”
“好，徐德旺，你净身出户，我要把财产交给孩子。小凡，你跟小清以后跟我姓张，家产都是你们的。不会有不三不四的人来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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