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然第二天就来找吴叔叔了，虽然态度小心翼翼，明显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的自信，但至少他不像吴叔叔预想的最坏的情况那样，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吴叔叔说。
他一边说着随时都可以开始上课，一边偷偷观察着吴叔叔的反应，感觉像一个被寄养在别处多年、突然被接回自己家的孩子。吴叔叔听完了他说的话，点了点头：“可以。我就知道凭你的脾气，这么长时间不上课肯定受不了。你的课程从明天开始会慢慢跟上，但在那之前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教给你做。”
“是什么啊？”
吴叔叔把我打发去楼上叫哥哥，我上去把正在打游戏的哥哥叫下来，正好吴叔叔带着宋长宁从门厅处走进来，哥哥停在楼梯中间，一脸茫然：“你今天不是值班吗？”
宋长宁摊了摊手：“院长突然给我放假了。”
“是我让他给你放假的，”吴叔叔走到厨房盛甜品，“都坐。”
我和哥哥不明就里，还是一左一右的分别坐在何悠然和宋长宁旁边，吴叔叔端了最后两碗红豆圆子出来，搁在哥哥和宋长宁面前：“今天是有事才把小宋叫过来的。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小宋的灵献现在已经解除封印了，他十几年没有训练过，再加上穷奇本身就是最容易失控的灵献之一，为了他考虑也为了所有人考虑，必须得先有人教会他怎么控制好自己的灵献，我才能放心他继续修灵力。”
何悠然大概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一边听着一边舀了一勺圆子打算吃，吴叔叔却突然对他说：“我打算从明天开始，让你教小宋怎么控制他的灵献，每隔一天教两小时就够了。你觉得这个时间可以吗？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就再调整。”
何悠然差点被呛到：“……老师你认真的吗？”
“你看我像是经常开玩笑的人吗？”吴叔叔对他微微一笑。
“不是不是……”何悠然赶紧辩解，“但是除了宋先生，你们的灵力等级都比我高啊，不至于让倒数第二教倒数第一吧。”
我和哥哥同时憋住一个笑，赶紧吃了口甜品。吴叔叔说：“你的灵力水平的确不是最高的，但你的灵力非常稳定，几乎没有任何激进的成分，对自己的灵献控制也很好。”
等等，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哥哥也一脸怀疑的说：“吴叔，真的能让他教吗？你确定靠谱？”
吴叔叔喝了口茶，借着动作扔给哥哥一个眼神，后者几乎立刻就懂了，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像是默许了。可何悠然依旧不明就里：“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教过任何人，我都不知道怎么……”
“也不需要你琢磨怎么教他，”吴叔叔耐心的说，“你只要试着像你和你的灵献相处一样，教小宋怎么和他的灵献相处就好。不要放太多的重点在控制上，日常生活，打打闹闹都可以。”
我转头看向何悠然，他听完吴叔叔说的话，过了好一会才处理完信息：“如果……如果能帮到宋哥哥我肯定愿意帮忙，但是我从小就没有刻意学过灵献控制这方面的，也不觉得我对灵献控制有什么天分，老师你确定吗？”
“确定，”吴叔叔重复了一遍，两双黑眼睛四目相对，“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相信我的判断力吗？”
何悠然愣住了，倒是一直沉默的宋长宁开口：“你要是最近有别的事在忙，可以推一推，或者频率再减一减。”
“呃……我倒是没什么事，”何悠然回过神来，迟疑地点点头，“那我试试吧，虽然不能保证结果，但我会努力的。”
“我相信你会有结果的，”吴叔叔微微一笑，“你不是还养了只猫吗？大多数灵士是养不了宠物的，因为灵献会吃醋不说，本身的能力也会影响动物的状态，但你可以，就说明你对灵献的控制远超大部分灵石之上。”
这个时候提起小云显然有些莫名其妙，这根本就不能解释为什么偏偏要何悠然来教宋长宁控制灵力。我看了一眼吴叔叔，他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肯定是查出了什么关于小云的事没告诉过我。
不过提起了小云，何悠然的表情也变的有些古怪，欲言又止了几秒钟，还是点头答应了：“好，我会试试的。”
“我相信你能做到。”吴叔叔对何悠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耐心。
哥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憋着一口气，此刻长长的叹了口气：“谢谢。”
“又不是你上课，你紧张什么。”我笑话他。
“那我也紧张啊，这不是关系到我们所有人嘛，”哥哥小声嘟囔着，“再说了，灵献控制可是大事，我不想让宋长宁以后会变得和我一样。”
看他的表情，估计是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我和宋长宁交换了一个眼神，问：“变成什么样？你以后会变得和我哥一样帅吗？”
宋长宁非常配合的接上了我的话：“我觉得很有难度。”
哥哥轻轻敲了宋长宁一下，表情好歹没那么严肃了，吴叔叔和何悠然也笑了。虽然不知道吴叔叔为什么执意选了何悠然，但既然他有把握，我也该相信他，过两天再逼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新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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