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道成手持朴刀,与鲁智深厮杀,两人一来一往,斗了十四五回合。
崔道成渐渐敌不过,只能勉强招架,躲避智深的攻势。见实在撑不住,便想着要逃。
这时,丘小乙见状,从背后拿起另一条朴刀,大步上前助战。
鲁智深正专注于与崔道成交手,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响,却不敢回头查看。
他隐约见一个人影从后袭来,立刻大喝一声:
“着!”
崔道成听见大喝声,以为禅杖要击中自己,惊慌之下跳出圈外。
智深刚想转身应对,正好崔道成和丘小乙两人一齐攻来,重新与他厮斗。
这次智深要对付两人,越发吃力。
崔道成和丘小乙联手与他拼斗了十余回合,智深体力不支:一来是肚中无食,二来奔波劳累,三来对方人多力强。他见难以招架,只好卖了个破绽,拖着禅杖撤退。
崔道成与丘小乙挥刀追赶,一直追出寺庙,直至山门外。
智深又与他们斗了十回合,终究难以取胜,只得拖起禅杖再度逃跑。
两人追到一座石桥下,见智深跑远,便不再追赶,坐在桥边栏杆上歇息。
鲁智深一路奔走,跑了两里地,停下来喘息稍定。
他心中暗自懊恼:
“洒家的包裹放在监斋使者那里,逃命时竟忘了带上。”
“如今身无分文,又饥又饿,路上如何是好?”
“若是回去取包裹,恐怕还要送了性命。”
“他们两人联手,我实在招架不住。”
鲁智深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往前走,脚步愈发沉重。
走了几里地,远远见前面有一片大树林,全是赤松树。他抬眼望去,只见:
虬枝错落,宛如千条赤脚老龙盘踞;怪影参差,恰似万道红鳞巨蟒伫立。
远看如判官长须,近瞧似魔鬼乱发。
树梢点点鲜红,仿佛朱砂泼洒,令人胆寒。
鲁智深看着这片林子,自言自语道:
“好一片凶恶的树林!”
正观察间,忽见树影里一个人探头探脑,瞥了他一眼,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随即闪身钻进树林。
鲁智深看了,心中冷笑:
“洒家猜这厮定是个劫道的强人!”
“他见我是个和尚,知道没油水,便不想下手,还啐了一口走开。”
“这厮撞上洒家,真是晦气!”
“洒家正好心中有火无处发,就剥了他的衣裳换酒喝!”
鲁智深提起禅杖,径直走到松林边,大喝一声:
“喂!藏在林子里的撮鸟,快滚出来!”
那人听到喊声,哈哈大笑,回道:
“我倒晦气,这秃驴反来惹我!”
随即从林子里跳出来,手中拿着朴刀,骂道:
“和尚,是你找死,不是我来寻你!”
鲁智深冷笑道:
“洒家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说罢,挥起禅杖扑了过去。
那汉抡刀迎战,但刚要进攻,突然觉得和尚的声音有些耳熟,心中疑惑:
“这和尚的声音,似曾相识。”
他便问道:
“喂!和尚,你的声音我好像听过。”
“你姓什么?”
鲁智深冷笑道:
“洒家先陪你斗三百回合,再告诉你!”
那汉大怒,挥刀上前,禅杖与朴刀碰撞,火星四溅。
两人激战十余回合,那汉暗中喝彩:
“好个厉害的莽和尚!”
又斗了四五回合,他忽然停下说道:
“稍等,我有话要问。”
两人各自退到圈外,那汉急切地问:
“和尚,你到底姓什么?”
“名谁?”
“你的声音实在熟悉。”
鲁智深这才答道:
“洒家鲁智深是也。”
那汉听了,立刻扔下朴刀,翻身下拜,激动地说:
“原来是鲁哥哥!”
“你不认得小弟史进了么?”
鲁智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原来是史大郎!”
两人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笑着拍肩,十分亲热。
两人一起走进林子坐下,鲁智深问道:
“史大郎,自从咱们在渭州分别后,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史进答道:“自从那日酒楼与你分别,第二天便听说你打死了镇关西,逃离了渭州。”
“官府随后查到我与哥哥一起赍发了金老,所以我也不得不离开渭州。”
“后来我去延州寻找师父王进,却无果而返。”
“回到东京住了一阵,盘缠用尽,才来到这里谋点生计,不想今日遇见哥哥。”
“哥哥为何做了和尚?”
鲁智深便把自己如何出家、一路上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史进见鲁智深饥饿,便说道:“哥哥若饿了,小弟这里有干肉和烧饼。”
随即取出食物递给智深吃。
吃过之后,史进又说道:“哥哥既然包裹还在寺里,不如我和你一起去讨回来,若他们不肯,就索性杀了那两个恶徒!”
鲁智深应道:“好。”
两人吃饱之后,各自拿起兵器,一同返回瓦罐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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